蘇蓓被突然的力道扯得頭暈眼花,不記得今晚挨了多少打了,隻覺得此刻渾身都痛,眼睛裏冒起生理性的眼淚,來不及控製便順著臉頰流下。
聶景延本就氣極,低頭看到她正好仰著小臉呆呆地望向自己,臉上隱隱的巴掌印和滿臉的眼淚,心裏的那把火蹭蹭地燒得更厲害了,簡直恨不得將這醫院幹脆一起燒了!
這荒唐的衝動隻是一瞬間,冒了頭卻怎麼忍也忍不下去,反射在臉上,將他原本冷得厲害的臉色襯托得更加陰沉。
蘇蓓從沒見過他這麼生氣過,眼睛裏像是燒著一把火,渾身都散發著外泄的暴怒。他此刻的樣子讓她的腦海裏莫名其妙冒出一句“天子之怒,血流百裏……”
“今晚的事,她不接受任何道歉。”聶景延毫無溫度的目光掃了一圈,周圍看熱鬧的人嚇得紛紛收起了拍照的手機,一時間鴉雀無聲。
極寒的目光掃過曾曼,最後落在謝承澤的臉上,聶景延盯著他看了幾秒,多餘的字都不屑和他說,“等著。”
謝承澤臉色一僵,緊抿的唇角有些發抖,暴露了他此刻的驚懼。
曾曼更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從聶景延站在麵前開始,就仿佛被一塊巨石重重壓在頭頂,手臂上鑽心的痛,後背被冷汗浸透,卻愣是不敢再哭喊一句。
他的憤怒太明顯,人類對危險的下意識恐懼讓她識趣地閉嘴。
蘇蓓也感覺到他的怒氣,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反而下意識抓緊了他的手臂。手指觸碰到的堅實肌膚讓她覺得安心。
感覺到她的動作,聶景延垂眸看向她,臉色依舊沒有變化,微涼的手指卻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淡聲問,“很疼?”
蘇蓓下意識搖搖頭,半晌後又點點頭,低著頭悶聲道,“感覺頭禿了。”
說完被自己下意識的抱怨哽了哽,頭低得更厲害了。
聶景延聞言又看了曾曼一眼,沒什麼表情,後者卻兩眼一黑,身子晃了晃差點暈過去。
手指被握住,蘇蓓乖乖地讓他牽著往醫療室走,對他所有的怨和怒都暫時拋在了腦後,至少此刻,她是真心慶幸他在身邊……
“你當她是什麼,寵物嗎?”謝承澤憤怒的聲音在身後突然響起,“你覺得她在公眾場合丟了你的臉,所以聶總才屈尊降貴從別的女人身邊過來,讓我等見識一下打狗要看主人?”
蘇蓓臉一黑,忍無可忍,他媽的罵誰呢?!誰是狗!
“我當她是我老婆。”
身旁突然開口的聲音讓她一愣,蘇蓓轉頭,手指被握得更緊,隻見身旁的人目光沉沉注視著她,平靜的語氣卻蠻不講理。
“我打狗不看主人,我老婆欺負別人可以,但誰欺負她一分,我會十倍替她討回來。”
……
張秘書報了警,律師和警察很快就趕來了醫院,將曾曼和謝承澤等人一起帶走。
謹慎地處理了在場所有路人偷.拍的視頻照片,確保不會有今晚的任何影像流出去,到警局做完筆錄,離開的時候天已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