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曼吊著石膏，和警察爭執吵鬧的聲音從另一間審訊屋裏傳來，“你們這些警察收了聶景延多少錢？他在C市一手遮天了不成！還有沒有王法了，明明我才是受害人，你們怎麼不將蘇蓓那賤人帶來？！兒子，咱們的律師呢？”
“在場的人都能證明是曾女士先動手，蘇小姐是正當防衛，如果能證明蘇小姐多次受到曾女士的傷害騷擾，驗傷程度嚴重的話，聶先生要求的有期徒刑一年以上，是完全沒問題的。”律師隱晦地說道。
張秘書會意，和他在警局門口握手告別，“辛苦了黃律師，驗傷報告我會第一時間交給您。”
剛走到路邊準備打車，手機便響了起來。
“總裁。”
“還在警局？”
“剛離開。有什麼吩咐嗎？”
“送份景德軒的早餐到公園三號。”
張秘書剛要掛電話，電話那頭又補充了一句，“別說是我讓買的。”
“……好的。”
……
半小時之後，張秘書敲開公寓門。
“蘇小姐，總裁特意吩咐為您準備的早餐。”
蘇蓓昨晚失眠，輾轉反側到後半夜才勉強入睡，此刻神情有些懶倦，在聽到張秘書加重的語氣之後，怔了怔，迷糊的目光終於清醒了一些。
“謝謝……”
見張秘書要告辭，蘇蓓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叫住了她，“他昨晚沒在家裏住嗎？”
記憶裏，昨晚在醫院處理完傷口已經很晚了，回家的車上不知何時睡著了過去，大概是被他抱上樓的，一覺醒來已經躺在床上，身旁沒有人躺過的痕跡……
“總裁應該回老宅那邊了。”張秘書見蘇蓓臉色僵了僵，想到總裁那些秘辛八卦，連忙解釋道，“大少爺昨晚回來了，在‘月夜’喝了不少酒，他本就身體不太好，昨天半夜突然發起燒……”
“大少爺？”蘇蓓愣了愣，她知道聶景延有個同父異母的大哥，兩人感情深厚，聶景延告訴過她，他之所以照顧顧薇，全是因為這位大哥……所以，昨晚在‘月夜’碰到他和顧薇，是去找聶明逸？
“蘇小姐，您千萬別怪總裁將你一個人丟在家裏，昨晚聽說你胃痛去了醫院，聶總立刻火急火燎地趕過去，雖然撞見您和謝少在那……他很生氣，但看到您被人欺負，他毫不猶豫站了出來。”張秘書觀察著蘇蓓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我在聶總身邊很多年了，第一次見他對一個女孩子這麼在乎。總裁他沒談過戀愛，所以或許不懂怎麼表達，希望您能看在他一片真心的份上，多點包容和耐心……希望我今天的多嘴沒有讓您不高興。”
……
蘇蓓在客廳坐了許久，手邊的早餐都有些涼了，手機卻在手中握得發燙。
不知道是“他從沒談過戀愛”這個消息太過令人震驚，還是他對她“一片真心”太令人驚悚，蘇蓓糾結了很久，手指在通訊錄上滑來滑去，不小心就按出了聶景延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