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看著他，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隻是那麼笑著，倒也不說話，一時之間，整個別墅裏隻剩下了沉默，忽然，夜帝開口：“雖然大哥答應了，但我還是不怎麼放心怎麼辦，大哥你看，你四肢齊全，有眼睛可以看，有耳朵可以看，要不——”夜帝帶著濃鬱的笑看向夜彥：“大哥，你把這個喝了吧，這樣，我就放心了”。
夜帝將一瓶藥水放在桌子上，那小瓶子跟給西然喝的逼供水非常的像，隻是西然喝的是透明的，而這一瓶是淡藍色的，如同眼淚。
夜帝好心情的解釋：“這是最新研製出來的逼供水，喝了，會耳聾，失明，全身癱瘓”。
夜帝看著夜彥：“大哥，你覺得如何？”
夜彥的臉在陰影裏，完全看不出表情，隻是沉默過後，道：“好”。然後抬起臉，看著對麵的人：“不知道帝什麼時候想要”。
“要不——擇日不如撞日，大哥你覺得呢？”夜帝緩緩的說到。
“好”頓了頓道：“我想再見一麵然然，不用讓然然看見，遠遠的看一眼就好”。
夜帝笑，對著夜彥輕緩的吐出：“不好”。
“我知道了”夜彥道，然後夜彥拿起電話打給毒蛇，讓毒蛇將國外的生意全部轉到夜帝的名下，接著又給夜氏的長老打了電話，辭去了家主之位，讓夜帝繼承。
打完電話，夜彥站起身來，往一處走去，那裏靜靜的放著一件白色的毛衣，夜彥想要將它穿在身上，夜帝看見了，道：“大哥，我很喜歡這件毛衣，要不送給我吧”。夜彥捏著毛衣的雙手死死的握緊，隻是到最後還是放開，送到他的麵前，夜帝接過，雙手撫摸著這毛衣，忽然一用力，那毛衣就跟什麼一樣，破碎了一地，漫天的毛線洋洋灑灑的飄滿了整個房間，夜彥的眼眸在瞬間一緊，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的，就是一絲情緒也沒有表現在臉上的。
夜帝靠坐著，托著下巴，似乎正準備欣賞什麼好戲一樣，淡淡道：“大哥還不開始嗎？要是慢了，說不定我就改變主意了”。
夜彥的雙手握緊，直直的看著他道：“帝，你怎麼對我都沒有關係，隻要然後對然然好些，就好”。
夜帝臉上的笑意頓然收斂，冷笑道：“夜彥，然兒是我的寵物，我想怎麼對她都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絲毫的關係，還輪不到你個外人對我來說教”。
夜彥不再說話，緩緩的閉上眼睛，那一霎那，那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滿是憂傷，可當所有的憂傷彙聚起來，隻剩下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他不能再保護她了，對不起，他不能再陪著她到老，對不起，不能再繼續愛她了。
對不起！
亂世繁華，癡癡傻傻的愛了這麼多年，竟隻剩下這麼一句對不起而已！
夜彥將桌上的藥水拿起來，沒有猶豫，全數喝了下去，隻是，那深深的眷戀早已經將他包裹住。
驀然夜彥單膝跪倒在地上，俊美的臉上一片蒼白，然後從雙眼和雙耳悠悠的有血流出來，豔紅豔紅的，再然後，夜彥就那麼整個癱在地上。
夜帝重重的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如同看垃圾一般看著夜彥：“想跟我搶然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夜帝做了一個手勢，一個保鏢從角落處出來，夜帝道：“把他帶回古堡，扔到密室裏去，別讓他死了，我要他痛苦的活著，沒有止盡”說完，就離開了。
西然的胸口驀然疼痛起來，西然坐起身來，蒼白著一張臉，用力的大口呼吸著，就跟缺水的魚兒，已經接近死亡了。
門被打開，夜帝滿是笑意的走了進來：“然兒，我回來了”。
西然卻抬起頭看他，隻是還是大口的呼吸著，夜帝走到床邊，抱住西然，那吻遍鋪天蓋地的而來，夾帶滿心愉悅。西然沒有動，還是任由他吻著，隻是按在胸口的手握緊，再握緊。
夜帝顯然是很開心的，將西然抱起來，道：“然兒，你喜歡看雪是不是，等到明年的時候我陪然兒一起看雪好不好”。
“然兒想要環遊世界，我陪然兒環遊世界，不管然兒想去哪裏都沒有關係”。
“然兒”夜帝抱緊西然：“你是我的寵物，所以你要一起陪我到老，一起生，一起死，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之上的，不管天上地下，我一定都會帶著然兒，一定”。
夜帝絮絮叨叨的講了很多，講了第一次看見西然的樣子，講了他小時候的故事，將了他的母親，妹妹，講了那些從來不能被允許觸碰的記憶，總之很多很多，講到後來，夜帝就這樣抱著西然在床上睡著了。
明明晃晃的燭光，落在西然的臉上，西然卻忽然哭了，那晶瑩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浸沒在枕頭裏，一滴一滴，重複的疊合。
她什麼都不想，什麼也都不能想，可為什麼，這裏，西然緊緊的捂住她的胸口，竟是這樣的難受，這樣的疼痛，就跟要死了一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