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吸一窒，心口堵得生疼，看著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張了張口，終於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將手中的水杯遞給他，淡淡開口，“喝口水。”
他斂眉，目光落在我遞去的水杯上，抿唇，伸手接過，淺淺喝了一口。
倒是有些意外，平日裏我給他的東西，無論是什麼，他都是不願意接的，倒是沒想到，他會願意喝我倒的水。
見他將水杯放下，我走到床邊將染紅的床單扯下，指尖略過上麵的鮮紅，開口道，“在一家私人診所做的，醫生是個新手，應該是沒掌握好。”
空氣中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幾度。
我沒抬眸看他，隻是淡淡道，“看來，下次不能貪便宜。”
手腕猛地被拽起，我不及反應，人已經被狠狠推了出去，身子失去重心，撞上了牆角。
“蘇韻，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賤！”諷刺完，他直接去了更衣間。
我低著頭笑，突然覺得很可悲。
他不是身經百戰麼？這道膜是不是做的，他難道感覺不到麼？
因為不愛，所以可以隨意糟踐。
韓子塵從更衣間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穿戴好了，黑色西服，白襯衫。
人長得好看，身材又好，無論穿什麼都格外的好看呢！
見我看著他，他隻是掃了一眼，隨後摔門而去。
我盯著被砸得巨響的門，幽幽開口，“韓子塵，你覺得，我會讓你出去麼”
“呯！”臥室外傳來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被絆倒了。
我低聲笑，從地上爬了起來，額頭有些疼，剛才韓子塵那一推，力道可不小。
撞上牆角，應該出血了吧！
出了臥室，客廳裏是黑的，沒開燈，什麼都看不見。
“啪！”我抬手，將客廳裏的燈打開，諾大的房間瞬間亮了起來。
我一眼就看見倒在玄關處的韓子塵。
估計是藥量不夠，他雖然身上沒了力氣，但一雙黑眸陰騭暴戾的看著我，那模樣，恨不得將我撕碎。
我走向他，一聲不吭的伸手去扶他，被他打開。
“那杯水？”他開口，聲音冷得能結冰。
我沒開口，隻是看著他。
他無端冷笑了出來，冷厲諷刺道，“蘇韻，你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我不吭聲，半蹲著身子在他身邊，不讓我扶，那我就呆在這裏陪著他好了。
誰沒有私心？我不是聖人。
從白芷電話打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今晚會出去，所以才在水中下藥。
他能喝那杯水，我很意外，也很高心，我終於能留住他了。
他隱忍著怒意，試著從地上爬起來，但藥效發作，他沒能起來，一雙黑眸死死盯著我。
“你想做什麼？”
“留下你！”我開口，一點都不避諱自己的私心。
他勾唇，冷笑了起來，“你以為我要了你的身子，這輩子就是你的了？”
我不語，目光定定看著他。
愛一個人能有多卑微？不擇手段，何嚐不是一種卑微的祈求。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可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韓子塵看著我，憤怒，冷漠，諷刺……
我不躲不避，就這麼承受著。
藥效發作，他毅力再強也抵抗不了，最終還是睡了過去。
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他會越來越厭惡我，可比起他去找白芷，抱著另外一個女人溫存，我更願意他厭惡我。
至少，這樣他能在我身邊，縱然他毫無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