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體最矜貴,可我的身體算是毀了。
數百根鞭印留下的傷疤怎麼除去?若是除了,那下體那被狼牙棒搗毀的……
怎麼辦?
疼麼?
我忘了,是真的忘了,疼到不知道疼的感覺,我不知道多少人體會過。
應該沒有多少人吧!
在殷家這一夜,蘇韻死了,活著的隻有一具行屍走肉。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離開殷家的,也不知道是怎麼聯係上陸卓然,更不知道,我做了諾大一場噩夢之後,醒來就到了蘇家。
蘇家是百年書香門第之家,小時候不覺得這樣一個大家族有什麼,自從醒來後,覺得這樣的家族特別好。
每個人都會笑著,很溫和,也很慈愛。
自小爺爺便疼我,縱然我叛逆,但如今回來,我依舊是他的掌心寶!
我喜歡呆在他的書房,一呆就是一個下午。
那日家裏的傭人敲了書房的門,說是讓我出去一趟,家裏來了客人,讓我出去見見。
一場自作自受的災難之後,我變得格外安靜,所以縱然每天都有外人來拜訪爺爺。
但他老人家念著我身子,多半是讓我自己做決定,若是相見,就去見見,不想見,不見就是。
到是那日,爺爺特意讓傭人來叫我下去,想來是來了貴客,所以便叫我了。
我跟著傭人下了樓,在樓梯上便聽到爺爺淺淺的笑聲,“韻兒這些年一直在外麵,這丫頭性子倔,也不知道在外麵受了什麼委屈,如今回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你們是他的朋友,也正好,能和我說說這些年這丫頭都經曆了什麼?”
我愣了愣,倒是不知道來蘇家的是誰,聽爺爺的話,倒像是我的朋友。
可這些年,我在外麵,除了韓子塵,便沒在認識什麼人了。
“知道家裏來的是什麼人麼?”看向我身邊的傭人,我開口問道。
“不太清楚,來的是一男一女,男子俊朗,女子清雅,看上去像一對夫妻,我沒聽見什麼,老爺子就讓我上樓叫你了。”
男子俊朗,女子清雅。
緩緩下樓,目光落在那一對壁人身上,我便愣住了。
韓子塵,白芷!
是有多久了?
殷家之後,便再無見過,算算時日,也有三四個月了。
白芷的手術成功了。
嗬嗬!
他要的,江山,美人都有了,如今還來這做什麼?
韓子塵和白芷也看見了我,或許是太久未見,他臉色多了幾分憔悴,目光依舊沈睿,隻是沒有那麼冷了。
我看著他,四目相對,隨即淺淺一笑,若無其事走向我爺爺。
爺爺見我下樓,臉上帶了笑,關於殷家一事,我誰也未曾提過,陸卓然將我送回蘇家時,撒了謊。
爺爺也不知道這些年,我跟在韓子塵身邊,委屈如此。
“你這丫頭,整天窩在書房裏,也不怕把自己給悶壞了,瞧瞧,你有朋友過來看你了,好好聊聊!”
爺爺高興,我自然不多說。
看著這兩位不速之客,淺淺點頭,看向他老人家道,“爺爺,我剛才在書房裏翻到一副顏真卿的字畫,不知道是不是前些年我調皮藏起來的那副,你要不上樓去看看?”
爺爺素愛古跡,尤其是字畫一類,二十年前他高價買回來不少收藏,我從小被寵慣了,見爺爺喜歡,便調皮起來,給他藏了不少起來。
有事藏的,連我自己都忘了,有不少正品丟失,若不是他從小疼我,隻怕不知被打多少次了。
聽我一說,他渾濁的雙眼一亮,草草和韓子塵道了幾句,便上樓了。
蘇家宅院大,人流多,我看向兩人,淺淺一笑道,“兩位此次前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