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塵隻是看著我,但一直未曾開口,那目光裏的情緒,太過於複雜了。
倒是白芷,挽著他的手臂,笑得優雅大方道,“蘇韻,好久不見!”
我笑,不開口。
見我似乎不願意和他們多說,白芷從包裏掏出一張紅色卡紙,雙手奉在我麵前。
笑道,“蘇韻,謝謝你成全我和子塵,我們打算結婚了,婚禮在下月十五,希望你們能來!”
你江山安穩,美人在懷,而我算什麼呢?
你踏著走上高峰的屍骨麼?
接過請帖,我盯著瞧著了許久,片刻倒是笑了出來,抬眸看向韓子塵,似笑非笑道,“韓總,聽說南片區的開發資格證,你拿到了。”
他眯了眯眼睛,聲音低沉,“拿到了!”
我點頭,手指摩挲著請帖上兩個人龍飛鳳舞的字跡,半響才道,“那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麼?”
事成後,無論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這話,我記得,一直記得。
他看著我,黑眸如夜,深不見底,“記得!”
白芷臉色慘白,我不知道我和韓子塵之間的事情,她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可無論知道或是不知道,似乎都不重要了。
將請帖合上收好,我淡笑,“記得就好,希望韓總一諾千金,不要忘了。”
白芷看著韓子塵,雙眸疑惑,“子塵,你們……”
“二位不請自來,蘇家人丁單薄,怕是沒辦法招待二位了,兩位的婚禮我會去的,到時定會給二位送上一份賀禮,提前祝福兩位,百年好合,生死……不離!”
明明說了不愛,可心口還是會疼,嗓子還是會哽咽,眼淚還是很難控製。
“謝謝!”這兩個字不是別人說的,是韓子塵。
他拉著白芷轉身之際,看著我道了一句,“蘇韻,保重!”
保重?
嗬嗬!
夕陽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他們牽手離開,影子也一點一點的被拉長,被消失!
心口的那片窟窿,又開始疼了。
喉嚨處湧上一股鮮甜,我不及反應,整個人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口中湧出的血也吐在了這個懷抱中。
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不是說了,不會再疼了麼?”
趴在他懷裏,我低低的笑,答非所問,“你的衣服,髒了!”
他歎氣,“走吧,陪我出去買衣服。”
為了不讓傭人們瞧見我這幅狼狽的模樣,他開口道,“把嘴上的血跡都擦在我衣服上。”
我點頭,同他說的一樣,將嘴角的血都抹在了他的衣襟上,多半是壞,我又將鼻涕和眼淚全都抹在了他身上。
他瞧見了,有些無語,“蘇小姐,你這是什麼時候養成的毛病?”
我笑,仰頭看著他,“陸卓然,你這是嫌棄?”
他哭笑不得,“我有潔癖,你說我應不應該嫌棄?”
推開他,我倒是不說了,自個出了蘇家。
陸卓然的車子停在門外,車門沒鎖,我直接上去了。
他跟著上了車,啟動了車子。
片刻的歡喜,終究掩蓋不了那些撕心裂肺的疼,車裏都是靜默。
良久,他開口,“還是放不下麼?”
我笑,“隻是不甘心!”
他掃了我一眼,“別笑了,笑比哭還難看,看了膈應。”
沒理會他,我看著車外的風景發呆,瞧著路邊的景色,我擰眉,“你打算帶我去那?”
這裏,好像不是去商場的路。
他開著車,開口道,“去醫院。”
“沒事去醫院做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沉得厲害,“都吐血了,還沒事?”
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