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賀悅然大聲質問:“林夕根本就沒死!憑什麼處置我?”
她害死了林旭東,要是落到林夕手裏,她還有什麼好下場?
賀錦堯冷冷的道:“即便她沒死,你也同樣有罪!”
說完便吩咐小楊,“把她關到地下室,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準放她出來!”
“是。”
小楊按吩咐辦事,指揮手下把賀悅然帶走。
賀悅然不住掙紮,“我不要,放開我!賀錦堯,好歹我們都姓賀,為了一個林夕,你是不是非要做得這麼絕?”
賀錦堯猛地轉過身,一手指著她,“你說的對,我們都姓賀,但是你跟我不同,起碼,論心狠手辣,賀家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你,記住,你有今天,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不,我是被逼的,是被你們這些人逼的……”
“帶走!”
一聲令下,賀悅然最終被帶去了地下室,書房終於歸於平靜,但賀錦堯心裏的煩躁卻絲毫不減。
賀悅然的那些話,戳中了他心裏的愧疚,對感情,對林夕,他的愧疚太深了……如果說賀悅然是主犯,那他何嚐不是從犯?要不是他對賀悅然的縱容,林夕何至於受那麼多傷害委屈?
隻要一想到林夕失憶,甚至隨時還會有生命危險,他心裏就像壓了塊石頭,沉得發痛,可他除了把過去的事查清,給她一個交代,他又能做些什麼去補償呢?
賀錦堯站在窗口,一支接一支的抽煙。
他想再見林夕一麵,最後一麵……
第二天,賀錦堯帶著賀氏一半股份,連同林家東升公司的經營權一起,來到林夕下榻那家酒店。
按響1082號房門,等待的過程中,他心裏即緊張又忐忑。
來之前,他已經確定過莫非凡不在,現在房間裏,就隻剩林夕母女,但她會見他嗎?還是直接讓前台把他趕走?
懷著這種忐忑,他站在門前等了將近十分鍾,卻仍不見門內有任何動靜。
看來,她不打算理他。
賀錦堯抬手,正打算再按一次門鈴,假如她還是不開門,他就隻有離開,那些東西,也隻能換一種方式給她,其實他今天來也有私心,他忍不住,還想再見她一麵。
可就在他將手放在門鈴上時,門卻突然開了,但他一眼望進去,卻不見開門的人,正疑惑間,一個軟軟的聲音,鑽進他耳朵裏——
“蜀黍,這裏!”
賀錦堯聞聲低下頭,馨馨甜甜的笑臉隨即映入他眼中,莫名的,他也跟著扯了扯嘴角。
都說愛屋及烏,自從知道她是林夕的孩子,他竟覺得馨馨比一般的孩子可愛許多。
“馨馨,你媽媽呢?”賀錦堯蹲下身問她,順便捏了捏她圓乎乎的小臉。
假如當初林夕沒有流產,那他們的孩子應該也不小了,可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就算他再怎麼懊悔又有什麼用?
賀錦堯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自食其果’。
馨馨抬起肉手指指裏麵,“媽媽,洗澡澡。”
賀錦堯點點頭,“哦,那蜀黍可以進去嗎?找媽媽談事情。”說著舉了舉手裏的文件袋。
馨馨偏著小腦袋想了想,奶聲奶氣的說:“馨馨,懂禮貌,蜀黍,請坐。”
賀錦堯再次理了理嘴角,跟著小馨馨往裏走。
馨馨邁動兩條小短腿,哼哧哼哧搬來一盒媽媽給她買的酸奶,“蜀黍,喝。”
賀錦堯接過酸奶,伸手揉了揉她細軟的發頂心,“謝謝。”
林夕把孩子教得很好,可惜跟他沒關係,當初的他,實在是有眼無珠。
正在賀錦堯沮喪間,浴室的門開了,鍾青一邊擦拭頭發一邊走出來,渾身上下隻裹了一條浴巾,暴露在外的皮膚泛著微微紅潤,最惹眼是她呼之欲出的上圍,和那雙白玉般的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