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你是在怨姐姐嗎?我這都是為你好啊,你快起來。”陶知月上前要扶起陶挽星,可攙扶的動作實際上變成了暗中較勁,用力往下按她。
陶挽星的膝蓋本就傷痕累累,這一壓,疼痛感更甚,她一把推開她,“你走開!”
蔣雲錚立刻上前將陶知月抱在懷中,擔心道:“阿星你沒事吧?”
陶知月無奈的搖了搖頭,“沒事。”
“陶知月!你居然敢對阿星動手!”蔣雲錚上前就要對陶挽星動手,被陶知月拉住,“雲錚,算了,知月她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凶她。”
看著她善良溫柔的模樣,蔣雲錚無奈極了,“一母同胞的姐妹,你們的心性怎麼會差這麼多?阿星,你太善良了。”
“她畢竟是我妹妹啊。”
這一聲一聲妹妹叫的可真親切,跪在地上的陶挽星恨的牙癢癢。
蔣雲錚寵溺的攬過陶知月的肩膀,“算了,不和她計較了,晦氣。過來吃東西,吃完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陶知月軟道:“去哪裏呀?院子的賓客你不管了嗎?”
“我露個麵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福伯就好。”
廚師端上來香氣逼人的牛排和意麵,蔣雲錚為了讓陶知月多吃幾口,忙前忙後。
水晶碎片已經紮進了膝蓋的肉裏,一動便是刻骨銘心的痛。趁著他們你儂我儂,陶挽星想站起身離開這裏。
“跪下。”頭頂,傳來蔣雲錚清冷的聲音,“給阿星道歉。”
陶挽星愕然,“我為什麼要給她道歉?”
“你說呢?”蔣雲錚再次動怒,手裏剛剛拿起的餐具都放下了。
陶知月立刻上前安撫他,“算了雲錚,我不在意的。你讓知月回去吧,這一天她忙前忙後也是太辛苦了,看在我的麵子上,你不要計較了。”
陶知月在蔣雲錚麵前裝的很完美,屢次給她求情,但蔣雲錚恨她入骨,一直也沒有鬆口放過她。
他們離開後,蔣雲錚吩咐廚房的大師傅看著她跪著。
什麼時候願意對著陶知月說出對不起三個字,什麼時候才能起來。
這一跪,就是半夜,餐廳裏靜悄悄的,路過的下人和廚師都鄙視她,沒有人上前多問一句。
也對,蔣雲錚吩咐過,蔣家的人都不準善待她,這些人都是他的下屬,怎麼可能違背主人家的命令?
膝蓋的疼痛讓陶挽星忍無可忍,渾身都在抖,鮮血染紅了地板,好像一朵綻放的罌粟花。
後半夜,看守的大師傅睡著了,她才連走帶爬的回到房間,找來急救箱給膝蓋上了藥。
她哭了,委屈的清淚直流。
不知道是因為傷口太痛,周圍的人太悲涼,還是因為這暗沉的歲月沒有盡頭。
轉眼間,她便倔強的擦掉眼淚。
哭什麼?有什麼可哭的?既然陶知月完全不在乎姐妹情誼,那麼從今以後,她也不必在乎了。
陶挽星,收起你的懦弱,因為你沒有資格。
包紮好了膝蓋的傷口,她去衛生間簡單擦拭了一下身體,本準備睡覺。
養精蓄銳才是她現在的當務之急,剛躺下,樓道裏突然傳來了清晰尖銳的警報聲。
她嚇了一跳,一瘸一拐的跑出去,就看到一大群醫護人員從她的門前經過。
不好!
一定是婆婆那邊出了問題!
不顧膝蓋的痛意,她跟著跑過去,呼吸機刺耳的響聲讓陶挽星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