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花板,陶挽星長舒出一口氣。恩人亦仇人,才是人生最讓人痛苦可笑的事情吧。
換好衣服下樓,福伯正在餐廳伺候著。
看到她,恭敬道:“夫人,您終於醒了,先生知道肯定高興壞了,我這就打電話告訴他。”
“不用了福伯,我想先去看看陶知月,她在哪裏?”
“那是個汙穢的地方,夫人您還是別去了。”
“我要去。”
她的堅持,讓福伯妥協,便給了她華清樓的地址。
她剛到,蔣雲錚也到了。
他走到她麵前,溫柔的將她鬢角的碎發整理好,“什麼時候醒的?”
“大約一個小時前。”
“怎麼不好好在家呆著?”
“想來看看陶知月。”
蔣雲錚牽住了她的手,半摟著她往裏走。
華清樓的老板提到收到了通知,很客氣的將他們帶到了負一層。
一個黑漆漆的小房間門口,門虛掩著,裏麵傳來濃重的喘息聲,還有女人哭著求饒的聲音。
陶挽星以前沒少被蔣雲錚調教,她當然知道這個聲音是怎麼發出來的,臉色猛地一紅。
蔣雲錚擺了擺手,便讓老板下去了。
陶挽星剛想上去推門,裏麵的男人便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走了出來,滿身的酒氣,搖搖晃晃的越過他們走了。
陶挽星掩了掩鼻息,推開了房間門。
潮濕黑暗的房間裏,一堆幹稻草上,陶知月手腳都被綁上了鎖鏈。她頭發蓬鬆髒亂,臉上身上都是傷,渾身赤著,實在是有些可憐。
陶挽星回頭道:“這是怎麼回事?”
蔣雲錚眼中充滿冷漠,“這裏本就是風月場所,和老板打了個招呼,所有路過的人,都可以碰她,免費的。”
是應該解恨的吧。
可不知道為什麼,陶挽星的心裏隻有悲涼和難過。
一個星期後。
小瑞在陶挽星和蔣雲錚親手操持下,入土為安。
灰蒙蒙的天,墓地被染成了一片哀色,陶挽星牽著豆豆的手,依偎在蔣雲錚的懷中,看著墓碑上兒子的照片,唇角勾起淡然的笑意。
寶貝,如果有來生,你一定要托付一個好人家,找一個好媽媽。
希望他能給你富裕的生活,護你周全,疼惜你一世,讓你平安順利的長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