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鈴響動,花草清香,在一座竹屋中顯得格外雅致悠然。
一粒白棋落下,對方局勢已定,白方滿盤皆輸。
禦久昕盒中白棋已無,抬眼望著對麵的六眼婆婆,沒有任何回天之力,對於棋局是這樣,其他事也是。
“久昕,你現在最擔心的是誰?”
“是太子妃,雲止雨,她陷入朝堂和血染穀,危機重重,我擔心她走錯一步,如我一般滿盤皆輸。”
禦久昕毫不猶豫,他的話不無道理,現在血染穀越來越猖獗,手已深入朝堂派係之中,一心想扭轉局勢,擾亂天下。
而雲止雨隻是血染穀的一個工具,給她的越多,要償還的也就越多。
她已無路可退,現在又卷進奪嫡之戰。
不知有多少人,已對她起了歹意,有多少人想殺她?
六眼婆婆收拾好棋局,將一個沉甸甸的東西放到禦久昕手上。
“這是什麼?”
“這是天意石,表麵細膩如鏡,在陽光下會散發五彩之光,以便於你卜卦。”
禦久昕不明白。
“天意石?這樣如何卜卦?”
“現在東門蕎最寵愛的人是誰?”她突然問。
“是童妃?雲貴妃?”禦久昕沉思了一下,妃子們哪怕在受寵,也沒有去哪兒都帶著,而陛下現在不管是去打獵還是祈福,都隻帶著一個人。
“不,是月河。”
“你為月河卜一卦吧,就說月河公子是彩雲仙君下凡,在他身邊的人都會走運。”
“這不是欺君麼?”禦久昕能聽出六眼婆婆的言下之意,隻是,他從來都不會隨意捏造卦象。
“天意和人意,都一樣,都能改變很多,久昕,那月河隻是一個用皮相蠱惑人心的人,他身份複雜,動機不純。”
“那為什麼婆婆還要那種人留在陛下身邊呢,還要孫兒卜那種卦?”
“你效忠陛下,就不能效忠太子,傻瓜,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是讓陛下心甘情願將月河放棄,沒有了月河,童妃娘娘才能得到更多的寵愛啊,童妃得了寵,太子就更有機會穩固權勢。”
禦久昕聽到天邊幾聲驚雷,天色隻是微暗,卻沒有下雨。
在曆代帝王中,納男寵的不在少數,他向來厭惡此等以美色示人之人,何況還是一個男兒,不過這個月河有些不同,他生地就像豔而不俗的牡丹花,他溫文爾雅,又懂得察言觀色,從不會針對任何人,也不拉幫結派。
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都會喜歡這樣的人吧?
但是月河鋒芒畢露,他成立了私人軍隊,培養了自己的暗衛,還讓皇帝為他打造了一座用玉石和黃金包裹的寢殿,這讓滿朝文武都震驚不已,偏偏東門蕎還寵信他,說那私人軍隊是為了保護京城的百姓罷了。
雖然軍令在東門蕎手上,可那軍隊裏的每一個人都已經被月河拿捏地死死得,隻聽他的號令。
童妃在雲止雨入宮見駕時,說起那座豪華的玉樓閣,而現在,雲止雨也想去見識見識那傳說中的“妙玉樓”。
“妙玉樓”在皇宮外的山坡上,山坡麵積極大,離皇宮很近。
此樓有三層,台階上的花紋是用玉雕成的,整座宮殿可謂是華美又尊貴,連皇後宮也不及,雲止雨踩在地板上,都有點小心翼翼,生怕將玉石踩碎了。
雙飛陪著雲止雨來的,看著那一座豪華宮殿,也驚訝地不知用什麼形容。
雲止雨見許多侍衛都守衛在外麵,守衛見到她,先是恭敬地行禮。
“太子妃娘娘,我們主子不接見任何人,請您回去吧。”
他說不見就不見了?雲止雨可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