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這副苟延殘喘的軀殼,是為了一個使命而活,這顆心也隻為你而跳。
童淺諾眼看著禦久昕離去,用筆墨寫下了一行字跡,將它掛到樹上。
她轉身入了房中,將櫃子裏的密報拿出,交給身旁的人。
“將這些親自交給太子妃,切勿被人察覺。”
“有些事娘娘何不自己去做,這種事吃力不討好,利益都在別人那兒,有什麼用啊?”
手下為她打抱不平,她袖子一揮,將那人的臉打出血色來。
她伸出手看著自己的力量在源源不斷地流淌在身體裏麵。
“要不是本宮暫時還需要太子妃這個人脈,你以為我會稀罕為她做事?想拿到本宮的密報,就得付出代價。”
童淺諾帶來的皇宮的密報隻有一份,全部都交到了太子府。
雲止雨足不出戶,就能知道朝廷上所有的事。
信件被燒掉後,雲止雨開了門。
雙飛行禮道:“娘娘,您要去哪兒?奴婢為您更衣。”
“聽說童妃娘娘買下一處禁苑。”
“是啊,奴婢也納悶,聽說前些日子,太史令大人還去過,說來奇怪,若不是童妃親口承認,奴婢也不知道她有這麼一處地方,那地方從不許外人進,隻許太史令一個人進去。”
也許雲止雨天生就喜歡冒險,她夜晚翻了童淺諾禁苑的牆頭,就想看看這裏麵是什麼樣的景觀。
結果不出所望,這裏的景致十分清新,假山池塘,綠樹成蔭,猶如皇家花園。
一顆偌大的古樹擺在院中,飄飄蕩蕩的紅綢掛了滿樹。
景色雖好,也沒什麼特別。
雲止雨看了一會,剛要回去,眼前有一條紅綢落到她的腳下。
那綢中有一行字跡。
“我那麼愛你,願意為你千刀萬剮,願意為你承受萬人唾罵,隻為了讓你登上九重天……”
她又在低一些的枝頭上,看見許多許多要寫給禦久昕的話。
隻是有些不知道他有沒有看。
他們兩個人,還真是……情深義重。
雲止雨在回太子府的路上,心裏一直反複思量著那句話。
禦久昕雖心思細膩,心懷天下,可他絕不是喜好權勢的。
更不會覬覦皇位,這不可能的。
童淺諾到底要做什麼……
深夜。
東門勳滿身酒氣闖入了千儀閣中。
他將酒一摔,便將一張宣紙拍到桌上。
雲止雨見那紙上寫得滿滿當當,拿起來細看,卻是休妻文。
“太子殿下,最近你的文筆有所精進啊。”
東門勳麵色微紅,手指顫抖著指向文字的最後一行。
“這些日子,你做的我都看到了,可是要做皇家的媳婦,是要賢良淑德的,你沒有做到,一點都沒有,在這裏簽下你的名字,按下手印,從此你我,夫妻之情就此為止……”
東門勳雖對她有怨言,卻也是離不開她的,在他還未成為皇帝之前,他怎麼會舍身將她休掉?
定是他父皇從中作梗,想要休了她?沒門。
“東門勳,你能有點出息嗎?”雲止雨將他放到長椅上,強迫他冷靜一下。
“臣妾去給殿下弄點醒酒湯。”
她前腳剛準備走,手卻被東門勳拉著不肯她離開。
“溪兒,你說的對,我就是沒出息!我窩囊!比起禦久昕我沒他有誌氣,比起以誌我沒他天賦異稟,就連比起你,我都勇氣不足,我不配成為太子!”
東門勳貼著她的後背,他溫熱的額頭輕輕磨蹭在她手掌之間,猶如將她當做畢生信念。
“你……”
雲止雨與他的情分,已不是朋友或戀人能比擬的,她和他,更像是無法分離的兩個部分。
東門勳在他十歲那年遇見她開始,就已想過,要生生世世照顧她,保護她。
不管她是誰,不管她心裏的人是誰。
麵對父皇的囑托,麵對江山社稷,他不知道如何取舍,甚至他也想過不要這江山了。
可他需要承擔責任,也需要做一個決定。
“溪兒,簽了吧,等我做了皇帝,我給你能給的一切,我幫你報仇,不過現在你必須離開這裏……我也在想,原本我們可以成為一對讓人羨慕的夫妻,可是我知道你心裏沒有我,既然如此,何不放過對方?這樣對你我都好,不是嗎?”
“我不會簽的,我有事要出府一趟,等我回來後,我希望你不要在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