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六眼婆婆發動兵變(1 / 2)

冬日已至,又是一年大雪紛飛。

宮中正預備雲後嫡子的周歲宴,原本外封的皇子是不必入宮參於的,隻是雲子嫣似偏偏想給人找不痛快,軟磨硬泡地求了東門蕎一定召見讓玉言郡王,也就是東門勳入宮會宴。

宮廷之中,歌舞升平,群臣和皇室熱熱鬧鬧地聚在一起喝酒談天,東門勳的到來很快將眾人的注意力聚攏,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不解,按理說,這雲後的兒子搶了玉言王的太子之位,小太子的滿月宴對於東門勳來說,應當是恥辱才對,他應該巴不得永遠不要進宮。

可他卻盛裝出席,笑顏相迎,仿佛沒有絲毫影響。

左相朝他一拜,在他耳邊私語道:“王爺,您怎麼來了?其實您就算不來,皇後娘娘也不會說什麼。”

時隔一年,左相大人依然是支持他的,除了他,左相對任何人都不屑一顧。

東門勳望著前方擺好的宴席,笑道:“如果我不來,雲後就不會想方設法讓我難堪了嗎?我來了,才能說明我不在乎,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我都無所謂。”

有最掛念的佳人在他身邊,就什麼都不重要了。

雲止雨也是穿著一身王妃該有的裝束,一身孔雀織錦羅衣,頭上沉重的金冠讓她脖子有些酸痛,原本她不必打扮地如此奢華,可那雲子嫣本就見不得他們好,她就是要讓她看見她過得比所有人都好。

宴會還未開始,在冰封雪蓋的重重宮殿之上,幾束煙花悄然綻放,所有人都仰頭看著煙花,這樣美麗的時刻總是來得珍貴,就像表麵和樂的皇宮,至少在這一刻每個人都帶著觸動和驚喜,而不是仇恨和悲傷。

一聲聲樂器吹打的聲音從天邊傳來,那樂曲透著十足的浪漫風情。

雲止雨對東門勳道:“王爺,臣妾想去看看是何人在奏樂呢。”

她前腳剛走,就被東門勳叫住。

“你先別動,聲音是從攬月樓那邊傳來的,很快會經過這裏。”

東門勳說的不錯,那樂隊的確緩慢地走向這裏來了。

為首的那人吹著聲音嘹亮的嗩呐,當他停下動作,又將一把畫著喜字的紙片拋到空中。

“大喜啊,雲後大喜,太子大喜……”

當那人重新吹起嗩呐,身旁的男子又奏起一把銀邊豎琴,男子一身樂師宮衣,如果他未抬頭,沒人會發現他的一張臉接近慘白。

若不是他走近了些,雲止雨已快認不出,這熟悉的一張臉曾在她心上略過無數個來回。

禦久昕,怎麼會是他?他為什麼會做這樣奇怪的事?

隻見他神情呆滯,手上隨著節奏胡亂撫著豎琴,那節拍混亂,毫無情緒。

他和樂隊又再一次停下,為首的幾人又重複著方才那句話。

禦久昕和他們一樣,揮灑一堆紅喜字,然後念著:“太子大喜,雲後大喜!”

雲止雨滿目震驚,趕緊擋住了禦久昕的去路,她以為禦久昕是被逼無奈才會進入這個奇怪的樂隊,沒想到他隻看了她一眼,又別過頭去。

“請讓一下,謝謝。”

雲止雨急了:“禦久昕,你怎麼回事?是不是雲後又逼你了?”

禦久昕將她一推,神色冰冷道:“請不要阻攔下官為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道喜!”

“禦久昕你瘋了?”雲止雨拉住他,卻撞見他呆滯的目光裏宛如一潭死水。

東門勳也察覺到了異常,都到這個時候了,雲後和父皇為什麼還沒來?

一個侍衛橫衝直撞而來,那侍衛渾身是血,一路而來將地上托出血色的腳印,所有人都被驚動了。

他背上被插了一支箭矢。

“前線急報——叛軍攻城了!”

侍衛一說完就陷入了昏厥。

在場的人驚慌失措,之前叛軍試圖擾亂朝綱,陛下已經將局勢控製,連參於其中的十皇子東門昀已經打入天牢,又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引發變動?

官員和皇室裏亂成一鍋,慌亂逃竄,整個場麵猶如民間最雜亂無章的市集。

左相指導著禁衛軍盡快疏散人群。

隻有雲止雨一直將禦久昕死死拉住,在原地不肯離開。

東門勳站到桌上,眺望宮牆的那頭,消息從宮外一直傳到宮內,雖然叛軍行動迅速,但那個帶血的侍衛怎麼會跑到宮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