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棠皺了皺眉,道:“會不會是魯秀才吹牛?”
“不管是不是吹牛,他準備去京城是真的。”鬱文道,“他還找了好幾個熟人湊銀子,想把住宿的錢和酒錢結清了。客棧還好說,那小食肆的老板聽說他要走了,怕他不給酒錢偷偷跑了,一直派自己的兒子跟著你魯伯父。那小食肆的老板說,當天晚上他兒子親眼看見你魯伯父回客棧歇下了,怕你魯伯父半夜被人叫出去玩耍,小食肆老板的兒子一直等到打了二更鼓,實在是守不住了才回去的。
“誰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卻發現你魯伯父就溺死在了離客棧不遠的桃花河。
“我也問過客棧老板了,客棧老板信誓旦旦地說沒有發現你魯伯父出去。”
鬱棠打了個寒顫。
鬱文也神色黯然。
兩人都覺得形勢不妙,既不敢繼續查下去打草驚蛇,也不敢就這樣裝糊塗,等到禍事臨門。
一時間,父女倆都沒有了主意。
鬱文隻好自己安慰自己:“也許是我們想得太複雜了,等阿遠回來再說。”
做錢師傅這種生意的,通常都很忌憚生麵孔。今天鬱遠過去,並沒有把畫帶過去,而是請了個和那位錢師傅私交非常好的朋友做中間人,試著請錢師傅幫這個忙。
至於成不成還兩說。
鬱棠見父親有些喪氣,隻得道:“阿爹,您還沒有用晚膳吧?我讓老板娘端點飯菜上來。今天店裏煎了魚,我坐在屋裏都聞到了那香味。”
這家客棧是可以包餐,也可以單點的。
鬱文他們不知道事情會辦得怎樣,沒有包餐,就隻能單點了。
“還是等阿遠回來吧!”鬱文蔫蔫地道,鬱遠回來了。
他倒是神采飛揚,高興地道:“叔父,錢師傅讓我們明天一大早就過去,看過了畫才能給我們一個準信。”
這也算是個好消息了。
鬱文打起了精神,但鬱遠還是看出了端倪。
鬱文也沒有瞞他,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鬱遠。
鬱遠神情嚴肅,道:“那我們明天更要小心一點了。”
鬱文歎氣,道:“吃飯吧!盡人事,聽天命。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鬱棠忙去叫了飯。
吃過飯,原定去小河禦街夜市的,大家也沒有了心情,早早就各自回了房。
鬱棠繼續做頭花,直到聽到三更鼓才睡下。
翌日她起來的時候聽到鬱文在和掌櫃的說話,鬱遠帶著畫已經出了門。
不過,這次他回來得挺早。
午飯前就回來了,而且把畫留在了錢師傅那裏。
他兩眼發亮地壓低了聲音和鬱文、鬱棠道:“錢師傅看過畫了,說這畫最少還能揭三層,問我們要揭幾層。我想著總歸麻煩他一次,也沒有客氣,就讓他能揭幾層是幾層,不過,要比之前講的多要五兩銀子,要到明天下午才能拿畫。”
鬱文自昨天知道魯信的事之後就心情低落,聞言簡單地應了一聲“行”,直接拿了銀子給鬱遠。
鬱遠拿了銀子,又出去了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