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忽然眸色一寒,揪著我的頭發迫使我昂起了頭,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殺戮,“我問你話呢,啞巴了嗎?”
“陳總,你不覺得這樣對付一個女人太過分了嗎?我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女人,至於你這樣大動幹戈嗎?”
“嗬嗬,你也清楚你的地位啊?那你告訴我,你那姿態擺給誰看?不清楚老子是什麼人嗎?”
哼,我當然知道你是什麼人,禽獸不如!不,拿你和禽獸比對它們是一種侮辱。
我在心裏回了這麼一句,我很惡心陳魁。我無法形容他此時的樣子,麵孔猙獰扭曲,眸光陰險毒辣,這是一張比死神更加可怕的臉,充斥著濃濃的戾氣。
我一直在哆嗦。如果他就這樣弄死我興許還好點,但如果要玩花樣折磨我,那會生不如死的。而我在他的眼中,仿佛就看到了這樣玩味的光芒。
“對了,你想知道當年誰把你……了麼?”他靠近我,唇角泛著寒笑,“你當時都暈過去了,還去住院了,瞧清楚那男人的樣子了嗎?”
他挑了挑眉,猥瑣之意溢於言表。我心頭不由得一緊,那夜跟我翻雲覆雨的男人不會是他吧?
不,不太可能,他這麼肥碩這麼矮,不可能是那個人。
我當時看不清那人的樣子,但他一身的肌肉很結實,並且四肢很修長,我絕不相信是陳魁,也拒絕相信。
“你的兒子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孽種吧?為一個你連樣子都沒看清的男人生孩子,值得嗎?”
聽陳魁的語氣,那夜的人應該不是他,那我就放心了。我根本無法想象,如果小凡的爸爸是這無惡不作的混蛋,那我這一輩子都會犯膈應的。
我冷冷回了句,“這跟你何幹?”
“自然是沒什麼關係,但我替你不值啊,你難道不知道這男人從始至終都知道你的存在麼?他不要你,也不要你那兒子,你就不難過?”
“什,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當年把你搞得死去活來的男人知道你在幹嘛,也知道你有一個兒子,然而你和你兒子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懂了麼?”
我是懂的,一直都懂!我從沒期望過一個僅跟我歡愛一次的男人會接納我和我的孩子,這本就是一場荒唐可笑的歡愛,不過就是身體上的需求罷了。
而至於小凡,他不過是意外的產物,他其實不應該活在這世上的,否則也不會受病痛的折磨。
隻是,我明白得不能再明白的事情從陳魁嘴裏說出來,心裏還是會隱隱作痛,會難受。
是我下作才把自己搞到這步田地,所以那個男人漠視我也是理所應當的。可小凡那麼可愛,他如果知道小凡的存在,知道他生病了,為什麼不來看看?
怪不得小凡會生那麼重的病,是不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他那麼可憐,想要帶走他?
想到這些,我竟可恥地哭了,陳魁看到我這模樣卻笑了,仿佛詭計得逞一般笑得沒心沒肺。他鬆開了我的頭發,起身往後打了一個響指,那黃毛又進來了,手裏拿著一個平板電腦。
陳魁在平板電腦上點了幾下,放在了我眼前,我當場一股血氣衝上了腦門。
這是一個視頻,視頻裏,小凡正靜靜地躺在醫院的隔離病房裏,正在吮吸安撫奶嘴,小模樣可愛極了。
病床旁邊站著兩個人,一個手拿DV,一個在陰森森笑著,這兩人我不認識。李護士也在,她滿臉驚恐地看著那兩個人,動都不敢動。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陳魁這畜生到底要做什麼?
我淚眼婆娑地望著滿眼冷笑的陳魁,心疼得無法呼吸。他折磨我就算了,為什麼要把魔掌伸向我的兒子,他那麼小,才五個月大啊,他怎麼狠得下心?
我又恨又怒,哭得難以自己,那種無能為力的恐懼和害怕如潮水般席卷而來,我恨死了自己。
陳魁陰戾地笑著,那笑容令我毛骨悚然。
緊接著,我“撲通”一聲跪在了陳魁麵前,緊緊拽住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