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軍就覺得心神一蕩,人有點迷茫起來,趕快收攏了心神,小聲說:“我就是隨便問問,是他說讓我來見他,他不露麵,嗬嗬,那就算了,我也未必想要見他。”
妙風看著張小軍,說道:“也許,我和你的見麵隻是一種緣分,今天,我也正心煩意亂的,而你就來了,這是天意,還是人意呢?”
張小軍就越來越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了,嘴裏隨口說:“既有天意,也有人意吧。”
妙風卻岔開了話題,站起來,走到了張小軍的旁邊,在張小軍身邊的石凳子上坐下來,一身的幽香就穿入了張小軍的鼻中,她一邊問張小軍:“張總喜歡這裏的環境嗎?”
張小軍感到自己的心突突的跳的快了不少,忙說:“喜歡啊,這裏很優雅,很安靜。”
妙鳳輕輕一笑道:“是嗎?”身體又往張小軍的身上靠了靠。
“是真的。”張小軍說著,稍微的移動了一下。
妙風道:“果真如此,我也很開心,能夠讓張總喜歡,善莫大焉。”她自己先笑起來了。
笑聲在洞裏回蕩著,一種奇特的神秘感從四麵八方傳來,一下下的敲擊著張小軍的心靈。.
張小軍忽然發現,妙風笑的時候,人似乎有點變化,作為這類人,一直以來在張小軍的心裏,都是似乎隻可遠觀而不可親近的,她們是不屬於這個世俗的世界的,她們始終站在這青山之巔、立在這清風翠穀,衣袂飄飄、淡然卻又明晰地看著這個世界,看著芸芸眾生的紛紛爭爭蠅營狗苟。
張小軍應該說是打心眼兒裏敬重她們這樣的人。
但是今天,但是此刻,妙風的笑容,卻讓張小軍有了一種奇異的激動,那笑聲猶如鑷魂的輕吟,讓張小軍心跳,臉紅,有了衝動。
張小軍自己也很快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突然的也大笑起來,張小軍的笑聲就壓住了妙風的笑聲,充滿了正氣,充滿了陽剛,充滿了氣勢,在這小小的山洞中不斷的回響起來。
妙風一下就停住了她的笑聲,呆呆的看了張小軍一眼,說:“你為什麼發笑?”
張小軍也停住了笑,說:“你應該知道。”
妙風還在盯著張小軍,她從張小軍的眼中看出了一種少有的決然和冷峻,她黯然的歎口氣說:“你是在拒絕我?”
張小軍也很淩然的說:“是的,我不是一個那麼沒有原則的人,我喜歡自由,也喜歡浪漫和奔放,但更喜歡心安理得。”
妙風悠悠的說:“人生從來就沒有什麼絕對的心安與自由,忙碌勞累之時,會覺得要是能歇下來好好安閑一番,多好,可是,真的整日無所事事了,又覺得慵懶無助,生活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和動力了,就像我現在一樣。”
張小軍點點頭:“是這樣的。”
妙風又道:“其實很多人所整天呼籲的自由,其本質上隻是為了能夠不受任何管束和限製,而隨欲而為,也就是說,是為了想怎麼胡來就可以怎麼胡來,與真正的閑雲野鶴無欲無求的自由,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兩碼事了。”
“我不是這樣。”張小軍說。
“但你為什麼要抗拒呢?難道我一點都沒有獲得你的你好感,一點都沒有吸引你的地方嗎?”妙風有點不解的問。
“有,但我不喜歡這樣的安排,你應該知道我說的安排是什麼意思吧?”
妙風一下就垂下了頭,不錯,自己是受人安排的,安排自己來誘或他,但這個張小軍卻看穿了自己,也拒絕了自己,而且還是在他喝了迷香茶之後,其實那個茶裏自己是添加了一點讓人迷亂的香料的,但還是沒有捕獲住這個年輕人的心。
張小軍知道自己已經擊中了妙風,就接著說:“俗世中的人,能做得到閑雲野鶴、無欲無求的很少,本來我以為你已經做到了,但現在看來你還沒有修煉到家了,在人類的曆史,或者說人類的發展史,說白了,其實又何嚐不是一部人類漁望的爭奪史,一部人類漁望的膨脹史,為了滿足人類自己的漁望索求,天地萬物,都可以被人類拿來所用,都成為了人類滿足自身漁望的工具和目標了,你作為佛門中人,怎麼也變得如此世俗,真讓我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