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國權聯係安排的這次聚餐，與其說成了楚之源品茶論酒的講座，還不如說是彭懷山和曾小可采取這樣一種別開生麵的形式，完成了對楚之源的一次的全麵考察。
其考察的結果大致上概括為這樣三方麵的內容：一是楚之源給人的第一印象有學者風範，待人接物有節有度不卑不亢，骨子裏有股傲氣但為人並不張揚。說明是個原則性強但又富有包容性的人，人格魅力非一般人可比。
二是楚之源學識淵博興趣愛好廣泛，學一樣精一樣，學什麼像什麼，並能柔韌有餘地運用到工作和生活中去。說明學習有方法工作有能力，是個極具凝聚力的領導型人才。
三是生活講究質量工作講究創新，為人辦事雖然是個完美主義者，但在金錢上不貪婪仕途上不刻意追求，是個隨遇而安的人。
最後的評語是此人易遭小人嫉妒，在當今的仕途上難有大的發展。寧可做雞頭不宜做鳳尾，如若委以重任讓他獨當一麵定能成就大業。
當萬國權將這幾條考察結果傳達給楚之源時，他驚詫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真是入木三分呢，這兩個人，可比組織部門考察幹部還要老道啊，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得天衣無縫啊。這一定是彭懷山總結出來的，我總算領悟到什麼叫天上的九頭鳥地下的湖北佬了。”
“算你有眼力，我看你們難分伯仲。有句話怎麼說的，幸運的不是輕而易舉地打敗對手，幸運的是棋逢對手。我知道這麼多年來你楚之源在教育界就難逢對手，這個朋友是不是值得一交。”
“值得值得，絕對值得，你看他們什麼時候有時間，回請他們一次，我要敞開心菲地與他交朋友。”楚之源激動得難以自已，深有感觸的繼續說到：“如果我們的組織部門真的像他們這樣考察和使用幹部，那我們的幹部隊伍就既會更廉潔，也會更有戰鬥力，我們改革開放的路子也會走得更加順暢。”
二十多年來萬國權還是第一次看到楚之源如此情不自禁。“你先不要如此急迫，這個我自然會為你安排的。但我首先得向你坦白一個事實，你已經被彭懷山盯上了，上次聚餐的某些細節都是刻意安排的。”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那天晚上的花費至少在五萬元以上，當然五萬元對於他們來說隻不過九牛一毛，但也絕不至於無的放矢。再說這麼多年了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如此激情過，表演完酒技又表演茶道，他們沒說我弱智吧。”
“難道你已經有所察覺。”萬國權感覺有點意外。
“當然，我並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意圖，但想利用我，亦或說想通過我得到什麼這一點是肯定的。商人是唯利是圖的，別忘了這是一條永遠也顛覆不破的真理。”
這下該輪到萬國權驚詫不已了。“哎呀呀，我的老同學，你簡直是智商過人呢，我還以為你全然不知，那你是從哪些方麵發現破綻的。”
楚之源並不急於回答萬國權的問題，而是若有所思地掏出芙蓉王來，彈出一支獨自抽了起來。“首先，到了這個層次，正如他們那天所談論的，主要追求的目標確實已不是賺錢，而是所謂的人生價值。花錢搞些什麼公益活動慈善事業，買個什麼人大代表政協委員這是一般手法。手法高超的是用賺來的錢營造好關係網，甚至培育出通天的關係，再由此來實現自己人生的夢想。他們自然用不著與我等建立什麼關係，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成為實現他們夢想的一隻棋子。”
“這確實是一些暴發戶的作派和想法，我更想聽聽你的具體分析。”萬國權附和著也從楚之源的煙盒中抽出一支煙來點上。
楚之源說：“這其次嘛，與其說他們把賺錢看得重，到不如說他們把自身的休養生息看得更重，以確保有更長的時間和更好的身體來享受錢所帶來的榮華富貴。所以他們其實比我們更注重生活的細節，生活早已不是咱們老百姓眼中的過日子，而是一種把玩，也就是成了生活的玩家。生活的玩家能不知道法國幹白的喝法？能不知道甄別鐵觀音的好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