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舞撇撇嘴,抽出腦袋後麵用來束頭發的銀簪子,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往飯菜裏插過去,“不好意思,我有被害妄想症,怕你們下毒。”
朱龍沉吟到,“你覺得,你還有命吃?”
“有沒有命,誰說了都不算,老天說了才算。”謝之舞拿出簪子看了看,顏色未變,很好,“我跟你說,我這人從小到大沒別的優點,就是運氣好。沒辦法,人長得漂亮,老天爺都待見。要不是老媽攔著不讓我賭博,彩票頭獎我都中了多少次了你信不信?”
“我想你的好運氣是已經到頭了,你沒機會了。”
朱龍冷冷的說,謝之舞未置一詞,拿起筷子夾了塊排骨送進嘴裏,不耐煩到,“都說了你說了是不算的,你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剛才還說我沒有命吃呢,現在你看,這排骨還不是到了我嘴裏?”
“媽的,老子讓你現在就吃不下去!”
謝之舞看看那個火爆脾氣的,小嘴兒一張吐出了骨頭,骨頭滴溜溜滾在地上,越過了那人的腳,把白色的鞋子上印滿了油汙。謝之舞看著那人鐵青的臉,當下心情大好,嘿嘿兩聲無恥的說,“意外,意外。”
“臭婊 子,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別惹男人!”那人一氣之下就要抬腳,卻被旁邊另一個同伴以身相抵攔住了。
“來來來。”謝之舞饒有興趣的托著下巴,“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讓我見識見識……對了,手不能用了,你的平衡還能保持嗎?會不會走路都搖搖晃晃?還有,吃飯什麼的都要讓姑娘喂著,是不是感覺特爽?!”
火爆脾氣一聽這話就要跳腳,那個稍微淡定一點兒的人一邊擋在他身前看著謝之舞,一邊咬牙切齒的說到,“謝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
“得饒人處且饒人?”謝之舞笑了,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你來跟我說這話?你覺得你有資格?你摸進我房間的時候想過這話沒?應洋沒來救我之前你們把我按到床上的時候你想過這話沒?你們今天把我叫到這兒來的時候想過這話沒?你們根本沒打算放過我吧,又何必裝什麼道義凜然身不由已?
我發現你這人真是好笑,以二敵一不算英雄、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總是喜歡在處在弱勢的時候,拿一些連自己都沒有的道德觀來束縛別人。你到底是覺得你比別人多了一隻眼還是多了一張嘴?你就這麼看得起你自己?你以為放眼天下全是你爹還是怎麼的?!”
謝之舞著實是氣到了,機關槍似的說個不停。那人被謝之舞一番搶白之後,先前慘白的臉色開始爆紅,“我是好心好意,你別不識抬舉。”
“你的抬舉,值錢嗎?!”謝之舞索性也不管不顧,一摔筷子,“姑奶奶這人就不喜歡拐彎抹角,你們要怎麼樣就放馬過來,打架而已,誰還能輸了誰。”
朱龍此時卻笑起來,“打架?二小姐未免太看不起咱們兄弟了。咱們兄弟再怎麼不濟,哪能跟個女人計較呢。隻是——”說到這裏,他意味深長的停了一停,“隻是嘛,這山上日子難熬,長夜漫漫,咱們兄弟都需要適當的舒緩舒緩。”
謝之舞怒氣攻心,恨不得衝上去把朱龍給剮了,“舒緩是吧?那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她右手抓起先前的簪子,冷笑到,“這簪子可是你們九爺給的,我不指望他是個什麼好人,能阻止你們能來救我。可是的確得感謝他給了我這個好貨。”
她指指簪子的尖頭處,“看到沒,你們九爺不知道是不是太恨我了,連個簪子都尖到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在人身上戳個洞。”
人堆裏有人出聲,“那又如何,我們十幾個人,你隻有一個人!”
謝之舞故作鎮定的隱藏起有些顫抖的左手,“年輕人,聽話要聽完,隨便插嘴是不禮貌的,你媽沒教你?我人是隻有一個,這簪子也隻有一根,你們也的確把應洋給弄走了,可是你們以為,他走之前,會什麼準備都沒有嗎?”
說著,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小瓶東西,冷笑著滴在了簪子上,“應洋走之前,給了我這瓶東西。情人笑,知道的吧?傳說中無色無味,是天下間唯一一種連銀器都鑒別不出的毒藥,見血封喉,並非一滴即死,而是一滴足以化了整個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