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今晚必須做出來。”
伊伊很著急,卻病容憔悴。
沈馳予歎口氣,問,“資料在哪?”
以為他是同意了,伊伊說資料放在包裏,叫他替自己拿進來,順便還有他那台她想了很久的筆記本。
誰知沈馳予再次進來的時候手裏卻不是她要的東西,而是一杯水,幾顆藥,“吃了,先睡一下養足精神,待會我再叫醒你。”
聽他說得也有道理,現在她的腦子真是亂得沒有頭緒,如果硬是咬牙趕工肯定沒有效率。
點著頭,伊伊接過白色藥丸,皺著眉頭灌水,吃完藥,她很不放心的叮囑道,“一定要叫醒我喲,不然明天我就慘了。”
“知道了,快睡吧!”
看她乖乖躺在床上,將被子的縫隙替她掖好,沈馳予這才關燈離開。
約莫淩晨兩點左右,終於敲完最後一個字,從繁複的方案細節中掙脫出來。沈馳予捏捏酸痛的脖子,自嘲的揶揄,“不隻電腦,連人腦都借她了,享福的丫頭。”
不知她的燒退了沒有,想起生病的人兒,沈馳予幾大步走去她的房間。
也許是服藥後的關係,床上的人睡得非常安穩,濃密的睫毛輕輕覆在下眼瞼,遮蓋了淡青色的陰影,呼吸也明顯不再渾濁。沈馳予伸手在她額頭反複試探,嗯,燒退了。
放下心來,沈馳予輕輕坐在床邊,粉紅溫馨的壁燈將伊伊的臉掩映得柔美妍麗,鼻尖可愛的挺立著,禁不住,沈馳予伸手捏去。
“嗯……”
微微皺眉,床上的嚶嚀一聲,撓撓泛癢的鼻子,翻身繼續睡覺。
沈馳予寵愛的笑開,將滑下的被子重新為她攏好,傾身在她鬢角落下柔柔一吻。寂靜裏,久久凝望。
……
這一覺睡得綿長而舒適,當伊伊睜開眼時,窗外已經漫進金絲線一樣的陽光。
窗簾開著,幾近透明的玻璃窗外是一片湛藍的天空。
“嗬……”
打著嗬欠坐起來,就在雙手舉過頭頂的時候,伊伊突然發出驚天慘叫,“啊!”
“混球,你為什麼不叫醒我,我說過……”
恢複生氣,伊伊一腳踹開門板,可眼前的畫麵著實令她悲劇加喜劇!
“你,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舉起指頭對著他,伊伊口吃得語不成句。
沈馳予不閃避不遮掩,反而微轉身體正麵向她,邪氣又痞子的笑,眼裏的戲謔蔓延到嘴角,“我在自己的房間為什麼要穿衣服?”
他說得一本正經!
這什麼人啊!
“無恥!”伊伊毫無震懾力的低斥著。
見她掃著眸光偷瞄自己,沈馳予舔舔唇,壞笑的接口道,“親愛的,你確定受得了即將看到的?”
她啐念著,“神經!”
轉身,火速衝了出去。
躲進衛生間裏,伊伊直罵自己沒出息,昨晚都被他小子看得一幹二淨了,今天隻當是把帳討回來而已,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而且仔細算來她還吃虧了,因為她並沒看到重點啊!
唉……虧了,虧了,真是虧了。
在衛生間裏呆了幾分鍾,直到小心肝不再狂跳,伊伊這才佯裝淡定的晃了出去。沈馳予正站在陽台上,雙手有型的搭著白色刷漆欄杆,微微彎曲的脊梁在寒風中顯得低調的尊貴。
聽到聲音,他回過頭來,極淺極淺的栗色發絲淩亂的飄蕩著,有些野性和狂浪的不羈。霎那間,伊伊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緊緊抓住,雖然距離很遠,但他眸子裏的熾熱卻隨著微風襲來,攪得她心裏的一灘清泉又緋惻的起了漣漪。
沈馳予舒展手臂,款款走回客廳,對著目不轉睛的人調侃道,“你再是這麼火熱的注視我,會讓我擔心下一秒就被你吃掉。”
伊伊,“……”
見伊伊沒有反應,沈馳予繼續厚顏無恥的說,“太過完美真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
“得了吧你!”伊伊忍不住翻白眼,這個男人越說還越拽上了!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灰色外套上,“今天又是什麼牌子,ARMANI還是CalvinKlein?”
問到這裏伊伊才驀然發現,一起這麼些日子,很少見他穿過相同的衣服,這小子還真是臭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