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主子,出事了!”她一邊跑進內室,一邊喊道。
蔚青瑤正在換洗傷口,聞言抬起頭,“怎麼了?”
“九皇子被刑部抓了。”青梅言簡意賅道。
蔚青瑤蹙眉,“為何?”
“聽說九皇子結交國師,有意爭奪儲君之位,皇上聽了大怒,立即就讓蔚老爺將他押入了刑部大牢,等待審查。”青梅一口氣說完。
蔚青瑤遞給她一杯清茶,“難道是那日他救我引發的?”
青梅將溫溫的清茶一飲而盡,點頭如搗蒜。
“如此看來,東樓池月將我交代的計劃,發展得很好了。”蔚青瑤目含淡笑,絲毫沒有一點憂慮。
青梅納悶,“主子難道都不擔心九皇子出事嗎?”
“他是天家皇子,能出什麼事?畢竟血濃於水,老皇帝此番動作,不過是為了壓壓他平叛南疆有功的氣焰罷了。”蔚青瑤嘴角彎起一抹嘲諷。
不獎反罰,這樣的老子也是難得。
青梅了悟,“那咱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既然要拉攏這尊大佛,自然不能隔岸觀火。”
隻一瞬,蔚青瑤就想到了一招妙計。
她走到桌案旁,拿起狼毫,對著上麵的宣紙一揮而就,“將這封信交給國師,讓他照著這上麵的辦法進行。”
青梅頷首,接過宣紙晾幹的空當,快速地掃了一眼,看清內容以後,她不禁要拍案叫絕了,“妙啊!這就是個一石二鳥之計!”
將她們遭遇刺殺一事,直接扣到軒轅暝身上,將他也拉到這蹚渾水之中,任他怎麼洗也洗不幹淨。
如此一來,軒轅暝也是參與爭奪儲君的人。
老皇帝若心疼軒轅暝,便會連軒轅夜也一並放了。
老皇帝若要重創軒轅夜,那軒轅暝自然也逃不了幹係,滿朝文武那邊也有意見。
“奴婢這就給國師送過去,想必國師見了,一定會開心好幾日的。”青梅說罷,吹幹墨汁,將信裝進信封,這就下去換裝送信了。
與此同時。
軒轅夜入獄的消息,很快也傳到了靖安王府。
一座建立在瀑布之巔的涼亭中,擺放著一把貴妃躺椅,躺椅上鋪著厚厚的狐狸毛毯,涼亭四周沒有垂掛竹簾,而是掛了一層薄薄的紫紗。
潔白的雪花隨著微風,搖曳而下,落在紫紗上,浸濕出星星點點的痕跡,別有一番雅致的韻味。
今日,軒轅暝穿了一襲藏藍色綢緞的長袍,上麵依舊繡著大朵大朵的玫紅色茶花,金絲銀線,做工精致而考究。
他一手撐著側臉,一手拿著一杆紫檀木煙杆,姿態慵懶而隨意,口吐薄煙,極其享受。
“王爺,東樓池月已經查到是咱們動的手了。”司墨沉聲道。
軒轅暝聞言,輕輕一揚唇,無所畏懼的嘲弄,“那又如何?”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王爺為何要惹這個麻煩?”司墨不解。
自打主子見過那雪路以後,就讓她一定要尋機殺了她。
不過一個大夫,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多大的浪,不知主子這次為何如此重視。
豈料軒轅暝放下煙杆,拿起紫砂茶盞,鳳眸任性而又張狂,“但凡他東樓池月的人,本王都要他死。”
司墨唇角一歪。
這什麼強盜邏輯?
不過主子素來與那國師不合,看不慣他的人自然也正常,隻不過還從未這樣趕盡殺絕過。
“這雪路,當真有如此大的威脅?”她探尋一問。
軒轅暝抬眸,淡淡地看著她。
司墨一驚,立刻垂首,“屬下多嘴了。”
軒轅暝收回視線,拇指無意識地摩擦著袖口的刺繡。
藍眸異族,又投靠了東樓池月這個異國質子,甚至不惜放出“得雪路,得天下”的狂言,這其中,一定有著天大的秘密。
她若不死,將是他頤國大患!
“繼續跟蹤此人,一有機會,格殺勿論。”
他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隨後起身,走到瀑布口的懸崖處,再輕輕一躍。
宛若從天而降的天神,他緩緩降落到了瀑布下的涼亭上,足尖再一輕點,身子在半空旋轉了一圈,而後輕飄飄地落在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