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一出口,隻見院子周圍,立刻出現了四五名家丁,他們迅速朝青梅跑來,並一把將她按倒在地。
“我沒有偷大夫人的銀骨炭,我就是去角落的口袋裏取的,是張媽媽讓我取的,我沒有偷!”青梅拚命掙紮。
張媽媽黑著一張老臉,“如今人贓並獲,豈容你抵賴?”
說罷,她看向一名家丁,命令道:“茲事體大,你立刻將大夫人請來!”
青梅意識不妙,當即喊道:“我要見我家主子!”
“等大夫人懲處了你,自然會找大小姐問話。”張媽媽冷笑道。
想搬救兵,門兒都沒有!
這就是她們設下的一個局,等的就是青梅自投羅網。
因此,半盞茶的功夫都不到,家丁就折返回來,對張媽媽通傳道:“大夫人身子不適,讓你帶著她去富滿院回話。”
張媽媽回頭麵向押解青梅的下人,揚了揚下巴。
下人會意,一手抓住青梅的後領,將她拉起來,用力一推,沉聲吼道:“還不快走!”
青梅趔趄了一步,回頭看著這群人,心中冷笑。
好一招釜底抽薪,趁著主子不在,就迅速對她打殺。
果然如主子所言,這蔚府就是一群吃人的狼!
少時。
富滿院。
沈氏端坐在太師椅上,臉已消腫,隻是傷痕猶在,加之她現在目露凶光,依舊顯得麵目可憎。
蔚南煙穿著一襲白紗長裙,站在沈氏身邊,瞧著落魄的青梅,心中也覺得解氣。
自從蔚芙那日落水以後,就極少再為沈氏出主意,學著生母尤氏開始關起門來,深居簡出了。
所以今日這主意,也不是她出的,此時她也不在場。
“啪!”
沈氏猛地一拍桌案,狠狠瞪著青梅,“說,這銀骨炭可是你偷的?”
“我沒有偷!”青梅咬牙轉向張媽媽,“就是她故意將銀骨炭和普通炭火混在一起,然後栽贓陷害於我!”
張媽媽聞言,麵色惶恐地跪到沈氏身邊,“大夫人明察啊,老奴豈敢做這樣的事,而且我與她無冤無仇,為何要栽贓陷害她?”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青梅瞧著一臉陰沉的沈氏與看熱鬧的蔚南煙,勾了勾唇角,百口莫辯。
她們不敢動主子,那是因為主子有王爺護著。
可為了讓主子難受,又來殺雞儆猴地打殺她。
如今她們還在這兒惺惺作態,真是好演技。
蔚南煙怕蔚青瑤發現端倪趕來救場,於是迫不及待地看向蒲媽媽,“如今人贓並獲,她既不招認,那就上刑,看她還嘴硬不。”
“是!”蒲媽媽頷首,朝著下麵的下人喊道,“上拶指!”
話音一落,隻見兩名婆子拿著一把拶指,迅速走入內廳。
來到青梅身旁,一個按住她,一個將她的手指塞入拶指中,兩人再同時一拉。
“啊——”
房間中,瞬間充斥著青梅淒厲的慘叫聲。
蔚南煙快意地揚起唇角,“你倘若招供了,本小姐立刻就停刑。”
“我沒有偷,我沒有偷!”青梅痛得大汗淋漓,狠狠瞪著她,咬牙高喊。
“蔚青瑤恃寵而驕,看不上普通炭火,又不好意思跟娘親討要,這才命你去偷拿銀骨炭,是嗎?”蔚南煙笑著,繼續循循善誘。
十指連心,青梅此時已經痛得渾身發抖,聞言,她拚命搖著腦袋,口齒不清,“沒......不是這樣的,主子沒有。”
“好一條忠心的狗。”沈氏沉了臉,轉向蒲媽媽,“你手下的人都沒吃飯嗎?”
蒲媽媽皺眉,迅速走到兩名婆子身邊,“沒用的東西,還不快退下!”
兩名婆子灰溜溜地彎腰退出屋子。
蒲媽媽又轉向一旁身強力壯的家丁,“你們來!”
家丁點頭,拿起拶指,用力一扯。
“啊!”
青梅痛得撕心裂肺,雙手就像被毒蛇撕咬了一般,劇痛無比。
她的視線開始渙散,渾身都被冷汗打濕,手腳發軟,仿佛下一刻就要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