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下人端來一碗井水,當著蔚安的麵試了銀針。
蔚安氣得眼睛一鼓,猛地一拂袖,將井水瞬間打翻在地,怒喝一聲,“反了!都反了!”
蔚南煙身子微顫,她還是第一次見蔚安發這麼大的火。
但同時,她心裏又非常興奮,蔚青瑤這個賤人肯定翻不了身了。
就在她以為蔚安準備處置蔚青瑤時,抬起臉來,卻看到蔚安陰測測的目光,她一臉忐忑。
父親為何這樣看著她?
“來人啊!”蔚安抬起手指著她,強忍著一口老血,“將二小姐關進祠堂,跪守三日,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送一口吃食,再罰抄一百遍《女戒》,好好反省!”
三天三夜,滴水不進?
一百遍《女戒》?!
“為什麼?!”蔚南煙近乎尖叫起來,一張臉不敢置信。
蔚安聲音低沉得可怕,“你在井水中下毒,是不是想毒死你姐姐?”
“我才沒有!”蔚南煙著急狡辯。
蔚安冷笑,早已看穿她的歹毒和刁鑽,“你沒有料到,你姐姐一夜未歸,自覺有愧,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急忙煮了一碗薑湯來請罪。你是想毒死你老子我嗎?!”
蔚南煙腳下一軟,麵色惶恐。
父親是怎麼知道的?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蔚安又道:“誰下毒會傻到在自己的井水中投毒?日後還怎麼喝水了?你說你姐姐從小受苦,所以對我頗有怨言,簡直謊話連篇!她要是把老子毒死了,蔚府豈不完了,她也完了!”
蔚南煙這才知道闖了大禍,立時湊上去,軟聲軟語道:“父親.......”
以前對她重視,也是見她美貌傾城,日後進宮必定大有成就,而今一看,不過是繡花枕頭,不出三日就會被人整死。
“為父對你實在是太縱容了,”蔚安一臉失望,俯首不願再看她一眼,罷了罷手,“拖下去!”
下人立即上前。
“父親,爹爹,我錯了,煙兒知錯了!”蔚南煙一邊掙紮,一邊求饒,“三日不吃東西,豈不是會要了煙兒的命啊?爹爹,我才是你的親閨女啊,她蔚青瑤不過是......”
“堵住她的嘴!”蔚安氣急敗壞,心中不安,掃了一眼蔚青瑤,見她麵色無意,這才放了心。
下人急忙堵住蔚南煙的嘴,硬拖著她,才將她拉出了景鬆院。
蔚安心煩意亂,朝蔚青瑤罷了罷手。
蔚青瑤知趣,行了一禮,“父親好生休息,女兒告退。”
青梅也行了一禮,轉身跟上蔚青瑤的步伐,一起離開了景鬆院。
走在路上,青梅一臉佩服,“主子真是智勇雙全,不過就是煮了一碗薑湯送到老爺麵前,就將凶手二小姐給引了出來。”
“沈氏和蔚南煙空有美貌,胸無城府,這些年在蔚府後宅稱王稱霸,靠的不過是沈府這棵大樹。”蔚青瑤嘴角掛起若有若無的嘲弄。
青梅頷首讚同,剛才看得暢快極了,簡直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但轉念一想,心中又有一大疑問,“主子,你是怎麼發現那碗白菊茶有毒的啊?”
蔚青瑤淡淡一笑,“這些年的醫書,可不是白瞧的。”
青梅回想了一下,適才那郎中查殘汁時,也是先嗅出了異樣,才拿出銀針試的毒。
“主子威武!”她嘴甜地誇讚道。
蔚青瑤笑了笑,沒有言語。
她刻意在外留宿一晚,就是給蔚南煙機會布局,沒想到她確實沒讓自己失望。
沈氏是蔚府大夫人,蔚南煙是正牌嫡女,要想扳倒這兩棵大樹,一招製敵是不可能,隻能釜底抽薪,慢慢將之推入深淵。
一點一點,讓蔚安親自動手毀滅。
與此同時。
海棠苑。
聽聞這個喜天普慶的好消息,尤氏難得露出開懷的笑容,“這蔚青瑤果然今非昔比,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蔚南煙以前小打小鬧,父親都不聞不問,可是這次被她連累,險些喪命,大發雷霆也正常。”蔚芙跟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