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安等人聞言,紛紛過來迎接,“臣等拜見靖安王!”
“都平身吧。”軒轅暝神態倨傲尊貴,語氣不冷不熱,穿著一襲素色黑袍,上麵難得的沒有繡著他最愛的山茶花,卻依舊美得風華絕代。
與蔚安寒暄過後,他便來到蔚老夫人的靈位前,上了一炷香。
看著他的動作,蔚青瑤嘲弄冷笑。
他當真是好演技,殺了蔚老夫人,竟還敢來她的靈堂,也不怕蔚老夫人變作冤魂來找他。
完全不知情的軒轅暝轉過身,鳳眸掃向人群,目光準確地落在了蔚青瑤身上,朝她霸道一笑,狹長的鳳眸,顧盼生輝。
邁著不羈的腳步,他朝她緩緩走去,“瑤兒,快過來。”
溫柔的語氣,與適才的冷漠孤傲判若兩人。
蔚青瑤抬起雙眼,冷冷地盯著他,一雙杏眸,似乎能洞穿他所有。
軒轅暝看著她,忽然有一瞬間的錯覺,這一切,她好像是知情的。
但很快他又否決了自己,她與這蔚老夫人並無交集,又豈會為了蔚老夫人的死而怨恨自己?
“怎麼了?”他收起笑容,一臉關切。
“靖安王,你很快就會大難臨頭了。”她揚唇斷言道。
軒轅暝覺著有意思,薄唇微啟,“瑤兒跟著國師走了一道,竟然也學會預言了?”
“這不是預言,”她目光轉向蔚老夫人的黑棺,“做了太多壞事,手染太多鮮血,小心作繭自縛。”
“瑤兒這是在擔心本王嗎?”軒轅暝眼角微微上揚,瞧著心尖尖上的女人,滿目寵溺。
蔚青瑤冷笑,“靖安王還真會自作多情。”
對於她的冷嘲熱諷,軒轅暝早已習以為常,想起龍孤歡的忠告,於是決定試著彌補她心裏的創傷。
他道:“瑤兒,帶本王去看看允兒吧。”
蔚青瑤非常不懂,難道以前她沒有利用價值,允兒就不是他的兒子,現在她有了利用價值以後,允兒便又成了他的兒子?
軒轅暝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竟然能狠心到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靖安王想去自己便去,你的腳又不長在臣女身上。”她冷冷淡淡地回道。
軒轅暝正要開口說點什麼,這時喪禮上居然又來了一位貴客。
蔚安一看,連忙帶著沈氏一同過去恭迎,行了一個同僚禮節,“國師大人造訪寒舍,蔚某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蔚老夫人突然辭世,蔚尚書請節哀。”東樓池月象征性地寒暄道。
今日,他穿著一身霜色長袍,披著一件雪狐鬥篷,整個人幹淨素雅,眉眼冷冷清清的,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疏離。
蔚安知道他是個不好接觸的主兒,今兒能出席蔚老夫人的喪禮,恐怕也是看在竇太後的麵上,於是也沒有過多攀談,惹人厭煩。
東樓池月轉身上了一炷香,然後準備離去,豈料卻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軒轅暝和蔚青瑤。
礙於身份,他不卑不亢地來到軒轅暝身邊,行了一禮,“臣見過靖安王。”
“國師近來不觀星象,怎有空來參加喪禮了?”軒轅暝語氣不善。
東樓池月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靖安王說笑了,白日又豈有星象可觀。”
聞言,蔚青瑤輕笑了一聲,一點也沒有給軒轅暝麵子。
軒轅暝看了眼身邊的小女人,也不惱,而是轉向東樓池月,唇角不羈上揚,似笑非笑道:“國師大人不去說書,都可惜了這口才。”
東樓池月亦看向蔚青瑤,不解風情道:“臣隻是如實回複靖安王,並無取悅她人之意。”
吵架就吵架,拉她做什麼?
蔚青瑤抿唇,語氣頗冷,“國師大人既然吊唁完祖母,那便快些回府吧,以免被人瞧見,說你結黨營私,專橫弄權。”
東樓池月一噎。
還從沒人當麵對他這麼冷言冷語。
軒轅暝一瞧,樂了。
看來自己的小娘子,不止敢對自己橫,生起氣來,對這討人厭的神棍也不留情。
說完,蔚青瑤又看向他,“你也是。“
然後她便轉身就走到另外一邊,不想再跟這兩個人在這兒唱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