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睡夢中的蔚青瑤,一把就被康嬤嬤揪了起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如臨大敵的康嬤嬤,“出什麼事了?”
“看你幹的好事!你昨天是不是把太後最喜歡的墨魁給打碎了?”康嬤嬤喘著粗氣,從她驚慌失措的麵前來看,這事不是她安排的。
相比起她的慌亂,蔚青瑤則要冷靜許多,一邊起身換上宮女的衣服,一邊回道:“不是我。”
“可是昨天隻有你搬了那些花盆!”康嬤嬤急得跺腳,“你個死丫頭,你想死可別連累我啊!”
穿好衣服,她站在康嬤嬤麵前,眸色淡然,“那些花盆就擺在外麵,是個人都能打碎,怎麼就證明是我打碎的了?”
“我哪裏知道,太後讓你馬上去主殿!”康嬤嬤見她穿好衣服,立刻就帶著她去往竇太後的寢殿。
清和宮,寢殿。
焚香嫋嫋飄向房梁,屋內一片寂靜。
竇太後坐在軟榻上,手裏拿著一串碧綠如洗的玉珠,一邊轉動,一邊閉目養神。
少時,一位宮婢走進來傳道:“稟太後,青瑤和康嬤嬤來了。”
竇太後沒有睜眼,隻微微頷了頷首。
宮婢這才退下去,將二人請了進來。
走進內室,康嬤嬤立刻跪拜在地,奴顏婢膝地一笑,“老奴拜見太後娘娘。”
蔚青瑤跟著跪在地上,語氣清冷,不卑不亢,“奴婢拜見太後娘娘。”
竇太後仍舊轉動著手串,好半響,才悠悠問道:“昨日晌午進宮,晚上就打碎了哀家的墨魁,你可是對哀家為你指派的這份差事不滿?”
蔚青瑤低著頭,“不敢。”
“說吧,怎麼回事。”竇太後緩緩睜開眼,看向康嬤嬤。
康嬤嬤身子一抖,急忙將事情經過全都抖落出來,一個細節都沒有落下,“事情就是這樣的,都是老奴的錯,知道她心性不好,還讓她去動太後娘娘的墨魁。”
竇太後不置可否,“傳櫻蘭。”
伺候在一旁的大宮女,立刻走出內室,朝室外的宮婢交代了幾句,宮婢頷首,畢恭畢敬地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一名相貌清秀的宮婢,就被帶了上來。
她一進內室,“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慌裏慌張地行完跪拜禮,然後頭低得都快貼在了胸口上。
聽著她的聲音,蔚青瑤微微蹙眉,怎麼覺得有些耳熟呢?
竇太後看也沒看她一眼,將手中珠串遞給大宮女,這才緩緩問道:“將你昨夜看見的,都說出來。”
“是,是,奴婢遵命,”櫻蘭死死咬著唇角,捏著衣角的手顫抖個不停,“昨夜奴婢當值,吃完飯就守在殿前,正好可以看見青瑤在搬花盆,沒想到快結束的時候,奴婢竟看到她將太後娘娘的墨魁,直接扔到了地上,然後就這麼離開了。”
對於這種栽贓陷害,蔚青瑤本不意外,可是當她看向這櫻蘭時,還是詫異了一瞬。
這不正是昨夜提醒她不能多吃的好心宮婢嗎?
櫻蘭感受到她的目光,身子瑟縮了一下,並躲開了她的目光。
“你口口聲聲說不敢,實則你膽子比誰都大。”竇太後冷言冷語道,“既然你不滿哀家,那哀家就將你送於頤華宮,到了那邊,你也許就能安分守己一些了吧。”
頤華宮?
蔚青瑤思索了一會兒,沒有頭緒。
這後宮妃嬪眾多,宮殿更是不計其數,這頤華宮裏住的什麼人,她自然也不清楚。
言罷,竇太後看了大宮女一眼,“你親自將她送過去,就說是哀家的懿旨。”根本沒有給蔚青瑤思考的時間,以及反駁的機會。
大宮女走到她麵前,“起身隨我走吧。”
留在哪兒都是被人欺負,所以走與留,在蔚青瑤這兒都沒有任何意義,不如見招拆招,順勢尋機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