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紀泠音皺起眉頭,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病床上的慕千寒。
雖然有點不放心,但是現在有馮心嵐在這裏,看樣子這個女人也是會些醫術的,而且慕千寒退了燒,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何況,如果那些找她的人闖進屋子裏來,也會打擾慕千寒養病。
“出去吧。”紀泠音把手搭在寶姑的胳膊上,跟著她走出房間。
“咳咳……”慕千寒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太大的動靜,咳嗽了兩聲,稍微張開眼皮,模糊的視線中有一個正向門外走去的身影。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卻沒再看到那個影子,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夢。
等他再想仔細看清楚的時候,一隻手伸到他麵前晃了晃。
“醒了嗎?你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馮心嵐一臉關切,細聲細氣地問道。
慕千寒轉動眼珠,眼前那張臉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是她?
“嵐兒……”他動了一下嘴角,想要說話,卻沒什麼力氣。
馮心嵐趕緊又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招呼丫鬟拿溫水過來,喂給慕千寒服下。
“是你在照顧我?”慕千寒似乎緩過來一些,聲音沙啞地問道。
馮心嵐微微笑了一下,輕聲嗔道:“你呀,能不能別總是這麼逞強?聽說你身上還帶著傷,也不回王府好好養傷,天天泡在難民營裏,這下可好,給自己折騰成這樣了!我要是不來看你,不知道誰還能照顧好你!”
慕千寒很虛弱地扯了下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我早就勸過少主,不能整天這麼熬著,他就是不聽!心嵐小姐,你也勸勸少主吧!也就隻有你說的話,他還稍微能聽進去。”青偃抱怨道。
聞言,馮心嵐也賭氣似的說道:“以前水伯在的時候,還能管管你,現在你是越來越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下次你要是再這樣,我也不管你了!”
慕千寒輕輕呼了一口氣,合上眼眸。
馮心嵐還是為他掖好了被角,才轉身走出去,讓青偃他們也別留在這裏打擾慕千寒休息。一邊往外走,馮心嵐一邊不經意般的問道:“聽說賢王妃這段時間都住在府上?”
“嗯!”青偃撅著嘴點了點頭,不過馬上補充了一句,“是太後娘娘下的令!不是少主他自己想要的!”
“我也知道,他向來不喜歡和女人打交道,除了太後以外,還從來沒見過他用心對待其他女人。”馮心嵐嗔道。
青偃看了一眼馮心嵐,小聲嘀咕:“少主他對心嵐小姐你也很用心啊……”
馮心嵐眼底掠過一絲別有深意的色彩。不過她還是假裝沒有聽見青偃的話,轉移了話題,說道:“這賢王妃畢竟是賢王的夫人,難道太後打算讓她一直留在煜王府嗎?我聽說,這個女人的……坊間傳聞了一些關於她的不太好的事情,我怕她會給千寒哥哥帶來麻煩。”
“我會盯著的!”青偃孩子似的鼓了鼓腮幫子,似乎是給自己立誓。
話音剛落,就看見下人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稟告說有府衙的侍衛闖進了王府裏,似乎和賢王妃起了爭執。
青偃一聽,拔腿就往前廳去。
主子說得沒錯,那個女人,還真是一刻都不讓人省心!
等他到了前院的時候,看見府衙的侍衛已經扣住了紀泠音,但煜王府的護衛將這行人給圍住了,沒讓他們離開。
“這是在幹什麼?”青偃快步走上去了解情況。
府衙來的捕頭也認得青偃是煜王身邊的親信,於是恭恭敬敬地拱手說道:“青將軍,我們是奉府尹大人之命,前來捉拿嫌犯紀氏。”
“嫌犯?你們可知道,她是賢王妃!”寶姑厲聲說道。
“我們找的就是賢王妃!”捕頭麵色一寒,目光嚴厲地盯著紀泠音。
“她又犯了什麼罪?”青偃有點不耐煩。
捕頭抬了抬下巴,說道:“我們查到線索,有證據表明,賢王妃可能與前幾天夜裏發生的巨蟒襲擊案件有關!”
“巨蟒襲擊?”青偃皺起眉頭。他對那個案子當然不陌生了,畢竟那天晚上就是他家主子平息的事態,而且這事兒現在在朝廷鬧得沸沸揚揚,整個皇城都不安寧呢。
“我明明是那個案件的受害者,怎麼就成嫌犯了?”紀泠音質問道。
“有什麼話,賢王妃還是等到了府衙再說吧!”捕頭說著,看了一眼青偃,“青將軍應該不會阻撓我們官府辦差吧?”
青偃深深地看了一眼紀泠音,轉而對王府的護衛們示意,讓他們都讓開路。
府衙的人扭送著紀泠音,快步走出煜王府,前往京都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