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城內,紀泠音就趕緊入宮去向皇太後請安,把寶鈿在鴻恩寺欺祈福的情況,照搬一套成自己的經曆,在添油加醋彙報給太後,讓太後安心。
離開福壽宮的時候,福公公還特意出來相送。
“前些日子太後娘娘一直掛念著先太子殿下,寢食難安,咱家這做奴才的看著也心疼!幸虧賢王妃你來了,又親自到鴻恩寺替先太子殿下祈福,這下太後娘娘也終於可以安心一些了,奴才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王妃娘娘才好!”
“福公公實在是太客氣了,這些事情本就是我應該做的!承蒙太後娘娘不嫌棄,能讓我常來宮中走動,不必每日悶在賢王府裏,對我來算是能解解悶了。”紀泠音說道。
“賢王殿下的性子是直了一些,有時候不太懂得女兒家的心思,賢王妃若是覺得悶,就常來福壽宮走走,也能博得太後高興!”福公公笑道。
高景澄性子直?紀泠音想起他跟紀巧音暗度陳倉,可不像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不過,他也的確不是那種特別看重兒女情長的人,在他眼裏,自然是權位高於一切。
紀泠音正想著,福公公卻不由自主地輕聲歎息,喃喃道:“說來眾皇子之中,性子最溫潤,最能博得女子歡喜的,還是先太子殿下。”
先太子過世的時候,才剛剛十六歲,正是長成翩翩貴公子的年紀。雖然紀泠音對先太子的了解不多,但也聽說過他的美名,聽說他不僅容貌出眾,性格也十分討喜,等著嫁進東宮當妾室的女子都排了長隊。
“不過,先太子殿下小時候可是真頑皮,尤其是和煜王殿下在一起的時候!”福公公嗔了一句。
“煜王他和先太子殿下的關係,好像很好?”紀泠音想到每次提起跟先太子有關的事情,慕千寒的反應就特別激動,之前在鴻恩寺的時候,慕千寒護駕來遲,也說是獨自緬懷先太子,而太後竟然也沒有怪罪。
“先太子殿下和煜王殿下的母親是親姐妹,所以他們倆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深厚就如親兄弟一般。說起來,先太子殿下與自家親兄弟的關係還不如跟煜王殿下呢!”福公公說起來,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和幾分惆悵。
紀泠音之前是打聽過先太子的事情,其中就有關於煜王慕千寒的,他們之間是有點沾親帶故,不過沒想到原來倆人私底下的關係也這麼好。
福公公還打趣說:“記得他們小時候有一次,先太子殿下偷偷溜出宮,跟煜王殿下去偷人家的果子,結果被人家發現了,嚇得從樹上摔下來,摔斷了腿!”
“噗哧!”紀泠音想到一本正經的慕千寒小時候居然還幹過這種偷人家果子的事情,忍不住笑出聲。
說起好玩的事情,福公公的情緒也放鬆了許多,繼續說道:“他們不敢讓家裏人知道,倆人偷偷摸摸在外麵租了間屋子養傷,還說是在研究武學,不讓人打擾。其實啊,太後娘娘早就知道這事兒了,隻是不想拆穿他們,免得他們挨罵!”
這倆人小時候還真是夠皮的!
不過說起來,一個是堂堂的當朝太子,一個是聞名天下的慕家的公子,平時都是被家裏嚴加管教著的,偷水果對他們來說其實隻是一種童真的表現,誰年少的時候還沒做過幾件犯傻和衝動的事情,而且他們都有留錢給果農,但是這種事情對於他們的家族來說,卻是不符合身份的,自然不能外傳。
跟福公公聊了一路,紀泠音倒是了解了不少跟先太子殿下有關的事情。如果當年先太子沒有病重早夭,紀泠音嫁進東宮,雖然不能得到所謂的愛情,但至少應該會過上恬淡平靜的生活。
出宮之後,紀泠音就回了賢王府。
說起來,她也有段時間沒有看見高景澄,今日進了門竟然跟他撞個正著。他帶著一大群人,不知道在張羅些什麼,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
紀泠音看見下人抬了一個用黃布蓋著的東西進了院子,杜管家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吆喝著,讓大家都注意點。紀泠音聽見下人們在議論,說是在籌備長公主的壽辰,特意準備了一份厚禮。
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紀泠音悶頭繼續往前走。
“王妃可真是大忙人!”
背後傳來高景澄的聲音。
紀泠音腳步一頓,本來不想招惹麻煩,不過高景澄主動搭話了,她也不能太高冷,不然關係鬧僵了,大家都不好看。
“聽說你這段時間都在福壽宮裏陪伴太後?”高景澄打量著紀泠音,語氣裏帶著幾分狐疑的態度。
“太後應該讓人回來通傳過吧?王爺難道不知道嗎?”紀泠音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