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穀中當真有邪靈作亂?那靈獸,是鎮壓邪祟的?”皇帝猶豫著問道。
紀泠音聽出皇帝的語氣開始動搖了,趕緊點頭說道:“我們有幾個膽子,敢蒙騙皇上呢?如果靈獸真的是凶獸,我們為何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維護它?這不是自己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嗎?”
聽她這麼一說,皇帝倒是覺得有點道理,點頭說道:“那你們有什麼辦法能解決黃泉穀的問題?”
“我們已經清除了靈獸體內的煞氣,不出意外的話,它現在應該能為我們所用!隻要等它恢複了靈力,就能鎮壓住黃泉穀底的邪祟!”紀泠音趕緊說道。
雖然皇帝有些動搖了,但對他們說的話仍是半信半疑,加上太子和賢王都在旁邊扇耳旁風,讓皇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
正在猶豫之中,南宮長老就來求見了。
正好紀泠音他們所說的事情,也是跟這方麵相關,皇帝一拍大腿,這南宮毅來得正是時候,趕緊讓太監把他領進來,問問這靈獸的事兒。
南宮毅麵色嚴肅地請了個安,對皇帝說道:“微臣正是為了黃泉穀之事而來!”
“你快說說,你都知道些什麼!”皇帝立馬問道。
南宮毅從容答道:“微臣昨夜感應到一股濃烈的煞氣從北方傳來,偵察之下,發現源頭應是在黃泉穀底。前些日子,黃泉穀中冒出一股衝天煞氣之事,皇上應該也還記得!那次事件看似平息,但恐怕是我們過早樂觀了!”
“你的意思是,那黃泉穀還有煞氣作亂?”皇帝瞥了一眼紀泠音和慕千寒二人,南宮毅的話似乎證明了他們二人在這件事上並沒有說謊。
南宮毅點頭回應,並且語氣更加沉重起來:“這一次雖然不見衝天煞氣,但是恐怕情況比上一次還要糟糕一些!”
皇帝頓時眉頭緊擰,追問道:“那你可有解決之道?”
南宮毅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此事說來也有些蹊蹺。微臣查閱了許多先祖留下的古籍和史書資料,發現有記載中說,黃泉穀中本有一頭靈獸鎮守,壓製穀中邪氣,按理來說,黃泉穀中的邪氣不應該會這麼泄露出來才對。除非……”
“靈獸出事了!”紀泠音立馬接過南宮毅的話。她知道,有了南宮毅佐證,皇帝這下應該會相信他們的話了!
“昨夜在皇城作亂的凶獸,便是從前鎮壓黃泉穀的靈獸!”慕千寒解釋道。
南宮毅聞言,雖然表情有些意外,但同時又有一種“這就對了”的神色在裏麵,喃喃道:“也就是說,靈獸被煞氣同化,入了魔障了?”
“並未完全被同化,隻是因為先前受了傷,被邪氣趁虛而入,侵蝕了它的部分意誌,才導致它突然發狂。不過,我們已經將它體內的邪氣都清除了,隻是還需要一點時日來調養,供它恢複靈力!”慕千寒說道。
“清除了?”南宮毅愣了下,旋即表情變得深邃起來,“淨水?”
慕千寒點了點頭。
“你們這一唱一和的,究竟在說些什麼?”太子不耐煩地問道。
“太子殿下不愛研究史書和怪奇之說,不知道這些也實屬正常。千年之前,邪祟橫行的年代,先祖將邪靈封印在黃泉穀底,如今這些邪祟蠢蠢欲動,想要為禍人間,這不僅僅是我們天泉一家的事情,而是關係到整個九華大陸的生死存亡,還請太子殿下拋開個人偏見,集中精力對付我們真正的敵人!”
慕千寒尋常話不太多,但今日卻用了一大段話來回複太子,似乎也因為如此,其他人感覺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不禁麵麵相覷,氣氛也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父皇!兒臣先前也在慕家的家史上讀到過相關記載,應該不會有假。而且,以兒臣對千寒的了解,他絕不是一個誇大事實的人!既然連他都這麼說,這件事一定要好好處理,不可一意孤行!”祁王高景翔出列,對皇帝拱手陳情。
祁王跟慕千寒的關係向來要好,他見到過慕家的家史似乎也不足為奇。隻不過也因為他跟慕千寒走得近,他出來替慕千寒說話,也顯得沒什麼說服力。但他畢竟是皇子,皇帝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不至於過多糾結於問罪慕千寒。
“既然事態如此嚴重,為何你們之前都沒有跟朕提起過?”皇帝沉聲質問道。
“並非微臣有意想要隱瞞,隻是之前事情還沒有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微臣也以為,將靈獸放回黃泉穀中,鎮壓住邪氣便好。但沒想到,邪祟壯大的速度如此之快,靈獸的體質尚未完全恢複,非但沒有鎮壓住邪祟,反倒是讓它們鑽了空子,利用靈獸為禍人間。是微臣失察了!”慕千寒主動請罪,將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