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泠音隻好硬著頭皮上前把蔣元亮的鞋襪脫下來,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味道可真是……
不像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
“哪兒疼啊?”紀泠音問道。
蔣元亮一通亂指,但不管紀泠音問哪裏,他都說不對,問他具體的情況,他也說不出來。
這不是耍人玩兒嘛!
紀泠音有點惱火地瞪了蔣元亮一眼,幹脆揚起下巴說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毛病了!”
“你知道了?”蔣元亮正戲耍紀泠音耍得開心,聽她這麼一說,倒是狐疑起來。
紀泠音點點頭:“你這腳掌疼,但又說不出具體的地方,這樣看來,應該是整個腳掌的血管淤塞,不通暢,隻要疏通血管就好了!”
蔣元亮聽紀泠音說得頭頭是道,於是問道:“那你可有什麼解決的法子?”
紀泠音從抽屜裏拿出一卷銀針攤開,說道:“我給你疏通一下血管!過程可能會有一點疼,蔣少爺你忍著點!”
說著她就拔出一根銀針,找準蔣元亮腳心的穴位,沒用任何技巧,直直地紮進去。
“噝——”
蔣元亮登時臉色一白,倒吸了口冷氣。
“少爺!”小廝見狀,趕緊指著紀泠音嗬斥,“你幹什麼?知道我家少爺有多尊貴嗎?你是不是想死?”
“我隻是個大夫!不是你家少爺專程來找我看病的嗎?我現在是在給他看病,你咋咋呼呼的幹什麼?是不想給你家少爺治好病吧?”紀泠音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說著,她又將一根銀針紮進了蔣元亮腳底的另一個穴位裏。
“唔!”蔣元亮身上已經滲出了冷汗。
“血、血……流血了!”小廝一看蔣元亮的腳底被針紮的地方,竟然冒出了一顆血珠子,登時睜大了眼睛。
紀泠音卻揮了揮手說:“紮針哪有不流血的,很正常!我也說了,過程可能會有點疼,蔣少爺應該也聽說過,良藥苦口,要治好病,忍著點疼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她一邊說,一邊又舉起一根針,瞄準了另外一個穴位。
蔣元亮瞪大眼睛看著紀泠音手裏的針,咽了口唾沫,一下子把腳收了回去,順帶把還紮在穴位上的那兩根針給拔掉了。
“哎呀!蔣少爺,我這好不容易給紮好的針,你怎麼能拔了呢?你這病還治不治了?”紀泠音故作驚訝地問道。
蔣元亮抱著腳,臉色煞白地指著紀泠音質問道:“你這個女人,你、你是故意的是吧?”
紀泠音看他這副模樣,強忍住笑說道:“你這話說得,我可就聽不懂了。是你自己來找我的,又不是我非要給你治病,你既然信不過我,為何還指定要我給你治呢?再說了,醫者父母心,我既然答應給你治病,自然是抱著要給你治好的心態去做的!來來來,把腳放上來,我重新給你紮一遍!”
蔣元亮一聽,還要重新紮一遍,嚇得臉色更白了,趕緊說道:“不、不治了!本少爺不治了!”
“蔣少爺你可要想好了!這血脈不通暢,看著是小毛病,現在隻是偶爾有些疼,但要是繼續惡化下去,到最後可能會導致肢體壞死,可就得把整個腳掌給切除了!”紀泠音一臉認真地說道。
蔣元亮咽了口唾沫,惡狠狠地說道:“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他一邊說著,一邊讓下人趕緊給他穿上鞋襪,像是怕紀泠音強行給他紮針。
“少爺,咱們還得去花市呢!挑好了,該給東宮那邊送過去了!”下人小聲說道。
蔣元亮有點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嗔道:“整天買花,煩不煩呐!本少爺看起來很閑嗎?就天天跑腿給他們買花呢?當本少爺是什麼呢!”
買花?紀泠音本來也沒太在意,不過聽到提起了東宮,倒是側耳聽了一下。
小廝壓低了聲音勸說道:“太子妃說了,最近太子殿下情緒比較低落,柳皇貴妃……柳妃那邊也是一片陰霾,正是需要咱們蔣府出力的時候。別說是送花,就是送金送銀也得送!待將來太子東山再起了,才能記得咱們蔣府的好哩!”
蔣元亮一邊收拾好往外走,一邊嗔道:“就他們現在那樣兒,還能不能東山再起都是個問題,我這妹妹也不知道腦子怎麼想的!還有爺爺和父親也是,真不知道他們……”
蔣元亮帶著他的人漸行漸遠。
紀泠音垂下眼眸,腦子裏還在處理剛才收到的那些信息。
東宮最近買了很多花嗎?就他們現在這個處境,買再多花也開心不起來吧?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