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糧餉?”皇帝蹙眉表示不解。

祁王解釋道:“之前北疆之戰,兒臣察覺到邊疆有異,便加強了防守。許多將士整整一個寒冬都駐紮在北疆營地職守,不能回家團圓也就罷了,但因為北地遙遠,物資單薄,軍餉等補給也十分緩慢,所以兒臣想為他們請求父皇,給他們一定的補貼,讓他們能夠安心駐守,為國效忠,也不必為家裏的情況擔心!”

皇帝考慮到祁王所言的確有理,即便知道祁王此舉有籠絡軍心的意圖,但賞賜的話也是他自己說出去的,自然不好拒絕,便點頭答應下來,並且即刻讓人去傳旨。

這效率還真夠高的!

紀泠音暗暗想道,莫非皇帝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所以要抓緊最後的時間,下達各種旨意?

“兒臣多謝父皇!”

雖然之前的事情讓祁王有點擔憂,不過得到皇帝加軍餉的承諾,祁王還是鬆了口氣,甚至感到有些激動。

“皇上的身體狀況雖然有所恢複,但並未完全複原,還是需要好好休息和調養。今日已經勞累許久,祁王殿下就先退下吧。”紀泠音知道祁王還有些不甘心,又怕他稍有衝動,再跟皇帝理論起來,剛剛平穩下來的局麵又會出事,便趕緊這麼說道。

所幸祁王沒有抗拒,也不知是他自己想到這一點,還是聽出了紀泠音的提醒,便向皇帝拱手告退了。

倆人走出皇宮,稍微鬆了口氣,但隨即心情又沉重起來。

“您是回祁王府,還是去煜王府?”紀泠音想到現在這種情況下,祁王定是心煩意亂,可能不會想回去,而是找個人商量該如何應付目前的情況。

果不其然,祁王歎口氣說道:“先去煜王府吧!”

紀泠音點點頭,倆人趕緊返回煜王府,找慕千寒商議此事。

此刻聖旨已經下達,賢王回到府上,定會開始籌謀,召集各路追隨者,準備最後的行動。

在這之間,他們最多隻有兩三天的時間,要麼絕地反擊,要麼就束手就擒,等死了!

“我的人手早就布置好了待命,就看你那邊了。”慕千寒說道。

“看來我們得提前行動了!”祁王看向慕千寒,倆人對視一眼,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是確定對方的想法。

紀泠音心頭也有些沉重了,雖說她知道慕千寒和祁王暗中策劃也很多年了,未必不能跟賢王一較高下,隻是賢王也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這次太子的事情之後,紀泠音越發覺得以前小瞧了這個對手。

一旦雙方交手起來,死傷無數,勝負未定,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擔心。

“那本王就先回去準備!”

祁王說罷,慕千寒和紀泠音送他出門。一行人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看見外麵街上的人疾步奔跑,嘴裏喊著什麼,好像是街頭另一端發生了什麼事情。

青偃上前去攔了一人,問道:“這是怎麼了?大家都急著去哪兒呢?”

“前麵!賢王、賢王府,起火了!”那人指著街頭,大聲嚷嚷,然後便推開青偃,趕緊過去看戲了。

剩下慕千寒等人在原地消化了半天,才意識到賢王府出了大事,也連忙跟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等他們趕到賢王府大門口的時候,發現火焰還在熊熊燃燒,衝天火光混合著滾滾濃煙,不斷地往上冒,看起來一時半會甚至都滅不了火。

大火甚至向兩側街區蔓延,有不少百姓人家都受了災。

整個街道上哀號聲、哭喊聲,還有看熱鬧的嘈雜議論聲,全都混雜在一起,場麵格外的混亂,也顯得格外淒涼。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發大火?”祁王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場景。

不知為何,紀泠音心頭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賢王剛剛從雲喜宮中被放出來,賢王府就莫名其妙地著了大火,而且是這樣不可遏製的火勢,不像是意外!

這時候,京兆府衙門府尹走上前來,向祁王和慕千寒拱手鞠躬:“二位王爺,你們也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慕千寒問道。

“這……目前還在救火,尚且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待先把人都救出來之後,方可細查!”府尹說道。

“這火勢,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滅火?”祁王擔憂地皺起眉頭,轉頭看向賢王府的滾滾濃煙。

一盆一盆的水接連往上撲,可火勢絲毫沒有減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