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點點頭,將信仔細收好,方退了出去。
許夢瑤那邊信方送出去,林文這也已經收到了消息,迅速一封信送到了邊疆摯友手中,待許家剛要出手,卻是來不及了。
不出兩日,邊疆傳回消息,突厥人蠢蠢欲動,在夜半時偷襲,致使將士們猝不及防之下,死傷無數。
景南潯大怒,當即問百官:“可有人願出戰?”
百官麵麵相覷,許營向前一步,朗聲道:“回皇上,臣之嫡子許恒,為昭武將軍,可去邊疆與突厥人一戰。”
隨後朝臣末尾站出了一名男子,身著朝服,但走起路來虎虎生威:“回陛下,臣可出站。”
景南潯微微眯眼,薄唇微動,方要言語,便聽那許恒又道:“隻是……瑤妃乃臣嫡妹,自小便感情甚篤,而今著實放心不下……”
眾位大臣登時倒吸了一口氣,這許恒真是好大的膽子,這個節骨眼提出擔憂妹妹,擺明了要叫皇上下不來台。
許營更是皺眉,這兒子怎未按計劃行事。
景南潯微微眯眼,已是有了隱隱不悅,沉聲道:“許恒,你這是在要挾朕嗎?”
此話一出,眾臣大氣都不敢出,許恒一愣,隨即跪倒在地,有些惶恐道:“臣不敢,臣所言句句屬實!”
許營瞧見景南潯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心頭巨震,暗罵這不肖子光顧著為妹妹謀利,卻不想此時提出,不是應了一句,以戰事挾聖上!
“皇上,這不肖子是一時衝動,兄妹二人一向感情好,這才……”
景南潯微微一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目光瞥了一眼淩遠侯,淩遠候當即上前一步,朗聲道:“皇上,臣有一人推薦。”
說罷,身手指了下眾臣後方,站在許恒身後的男子:“寧遠將軍方鈺,雖為副將,但臣與他聊過幾次,深知他行軍作戰的本事。”
景南潯瞧了過去,被他視線一掃,寧遠將軍不由得虎軀一震,隨即上前一步:“末將參見皇上。”
他有些激動,他空有將軍這好聽的名號,可品級不高,而今若能有機會上戰殺敵,豈不是來了機會。
許營一愣,他打量景南潯的神色,從眉宇間看出幾分滿意,頓時有些著急:“皇上,臣的兒子也可上陣殺敵,他空有一身武藝抱負,隻待皇上給予機會。”
許恒也沒想到突然冒出這麼個人,一時有些後悔方才不該衝動的。
偏此時的眾臣以林文為首似受到了鼓舞,齊齊開口,均是支持寧遠將軍的。
許營父子都緊張地看著上首的帝王,景南潯眸中冷肅一閃而過,吊足了這二人的胃口,才緩慢開口:“既然如此,許恒為主帥。”
目光轉向寧遠將軍:“方鈺便為副將,與許恒一同出征,率十萬大軍,三日後出發。”
“末將領旨。”方鈺有些激動,副將又如何,隻要他立了功,主帥也不是不可謀。
許恒還要說什麼,景南潯目光暗沉地瞥了他一眼,成功的讓他住了嘴,方才淡聲道:“許恒自請出征有功,其嫡妹便封為貴妃,以示嘉獎。”
在許恒麵露喜色之時,又填了一句:“若能大獲全勝,必有重賞,若是敗了……”
這一停頓,卻叫許營和許恒心頭一震,忙表忠心,景南潯繼續道:“昭武將軍放心去便是,你的嫡妹有朕關照。”
言罷便退了朝,離開金鑾殿的許營如何對許恒責難,暫且不提。
一道聖旨降下,瑤妃複寵,再度恢複貴妃位份,自然宮殿也要換了,不過皇上以如今戰事緊張,不宜大動為由,給免了。
許夢瑤來不及得意,便被惡心了一下。
這份旨意也震驚後宮,後妃覺得是因為瑤妃的哥哥出征,皇上不得已才提了瑤妃位份。
可接下來的連續兩日,景南潯都宿在了明月閣,這一下便打破了所有人的認知。
莫非,這瑤妃是重新獲得聖寵了。
眾妃一陣咬牙切齒,每個人的反應皆有不同,但唯一相同的便是,都恨她恨得牙癢癢。其中以寶華殿反應最大,雲伶聽楓葉學了,說是摔碎了無數瓷器。
雲伶淡淡一笑,悠哉悠哉地瞧熱鬧。
第三日清晨,許夢瑤收到了父親送來的信,信中將她斥責了一頓,說她隻顧自己,不顧哥哥前程,鬧得許恒為了她險些丟了主帥。
許夢瑤心中嘔得慌,卻又毫無辦法,生生咽下這口氣,她要依靠哥哥,依靠父親,才能在宮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