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一直派人監視許營,第一時間知道了他的舉動,與方鈺暗中見麵。
“到底怎麼回事?刺殺皇上這事,可是和你有關?”方鈺一看到他,便詰問道。
林文也沒有隱瞞,三言兩語將此事說了出來,最後道:“可不知為何,我沒收到娘娘的消息,卻又有一夥人以假亂真試圖刺殺皇上。”
方鈺想到那兩個人的指控,忽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會不會是娘娘的消息被攔截了,背後的人目的在於殺了娘娘,可娘娘被禦醫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於是殺害不成,改為誣陷?”
“有可能,目前來說,隻有這個可能了。”林文說完,忽然沉默了一下。
歎了一聲道:“許營那邊不知收到了什麼消息,似乎知道朝堂上有娘娘的人了,雖然是暗中行事,卻還是被我發現,恐怕很快就會查到我。”
方鈺頓時大驚,這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斂眉道:“這可如何是好,不能被他查到,否則你和娘娘恐怕都……”
林文攸的站起了身,走到窗前,背對著方鈺,嗓音有些緊繃:“我有個計劃,如今隻有轉移他們的視線,才能保全我。”
方鈺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也站起身,大掌下意識的握緊:“你什麼意思?”
林文艱難開口:“為今之計,隻有你我聯名上奏折,要求皇上處置貴妃,才能將你我二人的嫌疑排除。”
方鈺咬緊牙關才能控製住自己,沒有一拳打上去:“你在胡說什麼,你想要讓她死嗎?”
林文被噎了一下,轉過身有些惱怒道:“你才是胡說八道,我幾時說過要讓她死,這是如今唯一的辦法,以許營的手段,很快就會查到,你我和她的關係。”
他憤然的拍了一下桌子,定定的望著他道:“到時隻要許營跟皇上一說,你我會死,她也逃不了!”
方鈺豈會不明白這些道理,可真的要將她推出去,他怎麼舍得,斷然搖頭:“不行,我們想其他辦法。”
林文閉了閉眼,有些痛苦,嗓音嘶啞:“你以為我沒想過嗎,所有的辦法,我都想過了。”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怎麼可能讓她受這種罪,我有把握不讓她死,可即便是讓她受罰,我也一樣難過!”
方鈺忽然看向他,覺得有些怪異,見他一臉痛苦自責,渾身緊繃,心中有了一個猜想:“你是不是……喜歡她?”
林文高大的身軀驟然一震,轉頭不去看他:“你胡說什麼。”
他如此反應,更是說明了一切,方鈺苦笑一聲:“你不用否認,我同你一樣。”
林文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半晌都無法言語,實在是不知說什麼好。
“既然你心中有她,你怎麼舍得讓她去替我們受罪?”方鈺不能理解,換作是他,恨不能將整個天下都捧給她。
林文疲憊的跌坐在椅子上,望著杯子怔怔的:“想出這個計劃,我比任何時候都痛恨自己,可沒有辦法了,如果我們都被查出來,她怎麼辦?”
方鈺也沉默了。
林文閉著眼,揉了揉脹痛的眉心:“我們不倒,就沒有人可以欺負她,總比被查到,後妃與大臣有所牽連,那時,便是皇上也救不了她!”
方鈺無力的後退了幾步:“你說得對,我聽你的。”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卻發現對方的眼裏全是苦澀,同時還有一抹堅定。
不管是誰,將他們逼到如此地步,決不能放過!
林文同方鈺掐好了時間,在三日後的清晨,早朝之上,提出了處置伶貴妃的要求。
流言滿天飛,景南潯盡全力在往下壓,可效果不甚明顯,他正煩躁之時,看到跪在地上的林文和方鈺,便覺得更加憤怒。
“大膽,伶貴妃買凶弑君一事分明是子虛烏有的傳言,你們竟然也信。”
許營愣住了,他本想提出這事,卻被人捷足先登,那不妨看看熱鬧。
林文餘光暼到他的神色,暗道一聲老狐狸。
方鈺道:“皇上,如今流言已然傳滿京城,若再不對貴妃進行處置,隻怕事態會更加嚴重。”
景南潯看著他有些嘲諷,之前還以為方鈺對雲伶有幾分不同,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他冷聲道:“此事朕也有耳聞,但莫須有的事,沒必要在意,讓她們傳,過段時間自然不會再有人記得。”
林文卻肅著臉道:“皇上,此事對您不利,不能置之不理,為君者,在百姓心中舉足輕重,也正是因為您是一位明君,百姓才推崇您,萬萬不能因為一個妃子破壞了百姓對您的印象。”
與此同時,自上次下毒一事便沉寂的宗室和沉穩安靜的老臣們也紛紛跪下。
竟異口同聲道:“請皇上處置伶貴妃,以平息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