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息怒,若是在這裏生悶氣,隻會讓楊約那個卑鄙小人在暗地裏偷笑!”
段深拉住段韶的胳膊苦勸道。
一個人在暗地裏憤怒是最沒有用的,你生氣的那些賤人們,隻會得意洋洋的笑話你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後世常說的“別流淚,賤人會笑”,一個意思。
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忍字頭上一把刀,有些事情,段韶是真的忍不下去!
段深之所以來晚了,就是因為他在城中無意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說是太後婁昭君身邊的楊約,居然沒有失蹤,而是回到了鄴城,然後在群臣麵前說段韶等人謀反並殺害了婁昭君!
由於楊約是婁昭君身邊最親近之人,所以這話非常有說服力。再者,段韶也無法解釋為什麼高演會逃跑去草原。如果不是你造反,長山王怎麼會跑?這個段韶真是很無力去描述其中發生的事情。
特別是這個楊約,在裏麵起到了難以估量的惡劣作用。
高演逃跑出晉陽這件事更加坐實了謠言,一板一眼,讓人非常信服。
若不是段深經常跟在段韶身邊,知道自己老爹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他這半年來每天在做什麼,段深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懷疑是段韶殺了婁昭君的。
畢竟,現在他們家就是晉陽的最大受益人之一,段韶殺婁昭君這事等於是泥巴掉到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其實段韶未必對高氏皇族忠心耿耿,但是他私德尚可,也是個比較重感情的人,斷然沒有親手殺死婁昭君的心思。
從死狀來看,婁昭君是窒息而死的,很可能就是一口痰把喉嚨堵住了以後嗆死的,關他段韶什麼事?這事還是楊約那個小混蛋跑來通知自己的!
這事你說冤枉不冤枉!
“唉,這下子,有理也說不清了。”
段韶長歎一聲,沒有責怪段深開會不來的事情。他拍拍對方肩膀道:“為父如今有件事情,一直猶豫該不該讓你去,因為人心難測,會有些危險。”
憐子如何不丈夫,段韶是鮮卑人,卻不是殺人魔,更不是冷血動物。他自然也是會擔心兒子死得冤枉。
“父親,戰場上刀劍無眼,有什麼會比那更危險的呢?”
段深反問道。
段韶頓時語塞,因為兒子說得很有道理。既然選擇從軍,那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辦事,豈有沒危險這一說?
要是沒危險的事情,那就是在家裏帶孩子了,既然這樣何必來壺口關呢?
“為父想讓你去一趟晉城,說服高孝瑜,站在我們這邊。甚至他誰那邊都不占也行,隻讓他緊閉城門,不要為鄴城那邊的軍隊提供補給,就萬事大吉了。”
本來段韶是不擔心這事的,因為高澄一脈的人,肯定對高伯逸是很不滿的。畢竟高孝琬就是被魚讚弄死在監獄裏,其間是不是高伯逸主使吩咐的,難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