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延看到我的時候,臉上是一個大寫的震驚,他張開的嘴裏可以塞下一個燈泡了。
“遲,遲晚?!”一向冷靜如常的衛延都這般反應,那些為了喝霍總喜酒的賓客們會如何炸鍋,場麵可想而知。
“老霍,這,這是什麼情況?”衛延來到我身邊,上下打量了我一陣子,甚至還誇張的揉了揉眼睛。
“你何必如此驚訝,你不是知道遲馨跑了嗎?”霍擎川沒有給自己的死黨一個好臉色,沒好氣的說道。
“所以你就拐了她的姐姐來當替死鬼?”衛延說話真是沒有個分寸,大喜的日子怎麼能說“死”字呢?
“別廢話了,我懶得跟你囉嗦,趕緊安排起來吧,時間差不多了。”霍擎川繞過衛延,撂下一句吩咐,“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去準備下其他的。”
說完,不等衛延再說什麼,就由著司機推走了。
目送完霍擎川,衛延又開始打量我,我都被他看毛了。
“還真有他的,佩服佩服!”衛延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他像平常那樣摸著下巴,這個習慣我了解,隻要他有什麼陰謀詭計的時候,都會這樣。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總覺得事情好像沒看上去那麼簡單。
“總之,先進去化妝吧。”衛延放下手,拉著我打開了房門。
裏麵果然像霍擎川說的那樣,化妝師和造型師早就在等著了。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臉著急的,是一襲紫衣的白少傾。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還真是有夫妻相,此刻她臉上的表情跟衛延看到我時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真是怎麼回事?”白少傾拉著我的手,不知道是在問我,還是再問自家老公。
衛延攤攤手,“霍總辦的事,什麼時候跟我們商量過了,總之新娘子在此,你們趕緊行動起來吧,如果誤了霍總的事,他會扒了我的皮的。”
聽了衛延的話,白少傾招招手,示意兩名工作人員趕緊的行動起來。
“行了你出去吧,我跟阿晚有話說。”白少傾對衛延吩咐道。
見自己的老婆如此的打發自己,衛延一臉苦相,“得,這裏交給你了,我出去看看,估計一會兒有好戲看了。”
我實在不能苟同衛延這種人,他就那麼喜歡看自己好朋友的洋相嗎?
房間裏隻剩下我們幾個女人,化妝師開始在我的臉上下功夫,而造型師則是解開了我的頭發,開始打理。
白少傾往我對麵的椅子上一坐,專心的打量我起來。
我想,她是在考慮要從何問起吧。
果然,思考了良久,白少傾終於開口,“遲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雖然很想跟她解釋一下目前的局麵,但是現場還有三個外人,我不好說的很詳細。
“少頃,你隻要知道,我是為了解圍才來的就行了,其他不用多問。”
怎麼說也跟她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知己,白少傾也不是糊塗稚嫩的人,自然明白我話裏的意思。她歎了口氣,期期艾艾,“真是苦了你了。”
“我不苦。”我想都沒想,就否定了她的判斷。
能嫁給霍擎川,我打心眼裏感到快樂。雖然我是代替別人,雖然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但是我享受當下,享受能成為他的妻子的這種感覺。
白少傾看著我,目光中有了細碎的笑意,“遲晚,你果然還是愛著霍總的,所以才會欣然接受這種情況吧。”
白少傾都能看出我的心意,我想霍擎川的話,應該也能明白的吧。
我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
化妝師在我的臉上塗上了厚厚的粉底,在我的睫毛上沾上了長長的假睫毛,然後用各種各樣的工具在我的臉上描繪著。造型師一邊拉扯著我的頭發,一邊用美發器材卷卷弄弄,有的時候還會不小心弄疼我。這些原本是我最討厭的事情,但是現在,我懷著一顆享受的心來接受這些。
在我的新娘妝快要完成時候,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然後房間的門就被重重的打開了。
我的臉還在化妝師的手裏,沒有辦法轉頭去看來人。但是對麵的白少傾突然站了起來,她臉上的表情有些驚慌。
到底是誰來了?
“霍叔叔,霍阿姨,你們怎麼上來了?”白少傾的語氣少有的謙遜起來,我從她的話中意識到了來人的身份。
“我再不來,你們就要闖下大禍了!”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應該是霍擎川的媽媽。
不管這事有多麼的荒唐,他們都是我未來的公公和婆婆,我示意化妝師他們先停下來,站起身麵對二老。
“叔叔,阿姨。”我是第一次見霍擎川的爸爸,不得不說,霍擎川的冷漠絕對是遺傳他父親的。此刻他正背著手,嚴厲的審視著我,那目光讓我有些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