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頓時預感到了什麼不測,忙把想要說的話,都咽了下去。時雁顯得非常緊張,一把捏住天龍的胳膊∶“龍哥,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天龍強作鎮靜地搖頭一笑。但他的愁容,卻無法掩蓋內心的不安。寒琴似乎捉摸到了什麼,幾次開口想問天龍,但都被天龍眼神壓了下去。
天龍拍拍餘良的肩∶“我滴水未進,實在累得很,隻想睡覺。”說完,將手搭在時豔的肩上,說了聲:“扶我到床上去。”
大家瞧著天龍這一反常態的言行,心中的疑問更重了。
寒琴和白蓮豔緊隨在時豔的身後來到臥室,想問個明白,但也被天龍關在了門外。大家的心都沉重了起來,紛紛圍住了時豔臥室的北窗,朝裏望去。
天龍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一手捏住時豔的手,一手緊緊地抓著被子,顯得非常地痛苦。忽然,他猛咳了一聲,一大口鮮血從嘴裏噴了出來,吐得時豔渾身都是。
時豔顯得異常地冷靜,摸出手絹,剛要去擦天龍的嘴,卻見天龍指了指窗外,做了個拉窗簾的手勢,忙爬上了床,拉上了窗簾。
寒琴“哇”地一聲痛哭了起來。她拍著窗戶叫道:“哥,讓我進來┅┅”白蓮豔的眼淚,也湧了出來。她撲倒在時雁的懷裏,自言自語地說:“這為什麼,這為什麼?
往日,就是天塌下來,哥也會帶著寒琴和我,可這回,卻┅┅”
她抬頭望著時雁:“時哥,你快求求我哥,讓我進去看看他,他一定傷得很重。快呀。去求他呀。”
時雁沒有搭理白蓮豔,對餘良說:“你快去東雅酒家旁的三家巷,看看牡丹姐那裏發生了什麼?如我猜測得不錯,劉娃和白貞也一定受了傷。對了,如牡丹姐不在家,你就去老馬路白貞的家,一定要探出點什麼消息來。快去快回。”
“我陪你去。”小七叫了一聲,伸手從小三的褲兜裏摸出一隻皮夾,拖住餘良就走。
時雁抱起了軟綿綿的白蓮豔,對大家說了聲:“到客堂去等消息。”
不論大家怎麼勸,寒琴始終不肯離開北窗。路小娟無奈,讓大家進去,自已留下陪寒琴,免得她傷心過度,暈過去。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消逝,大家默默地坐在客堂裏,誰也沒有吭聲。
太陽慢慢地落了下去。掌燈時,天上下起了小雨,但片刻間便收了回去。
餘良抱著小七回到了時家大院。他望了一眼倒在路小娟懷裏抽泣的寒琴,大步走進客堂,讓小七坐下後,一麵蹲在地上替小七揉左腳踝,一麵對小三說:“沒事,她的腳扭了一下,我怕擔擱時間,就抱著她回來了。”
然後朝時雁歎息了一聲,搖搖頭說:“那兩個丫頭象著了魔一樣,不論我們怎麼問,就是不開口。瞧她倆的傷勢,必然經過了一場大戰,對手顯然不弱。龍哥這裏怎麼樣,有沒有消息?”
時雁搖搖頭,苦苦一笑,指了指時豔的臥室,歎道:“看來,隻有問豔七了。”
高敏駕駛著三輪摩托車,飛快地駛進了市公安局,停在了大摟門前。
王雲坤和別人說著話,從大樓裏出來。高敏下車一見,忙說∶“王局長,快回辦公室,天龍回來了。”便衝進了大樓。王雲坤朝剛下班的人群叫嚷∶“都別走,回到崗位,等候待命。”
範大江辦公室。範大江吸著香煙,一麵在房內踱步,一麵在聽高敏彙報。
高敏坐在藤椅上∶“今天,天龍的神色絕對不正常,象是受了什麼巨大的刺激。或者說,是不是東野惠倩,已經遭到了什麼不測。同船回來的白貞和劉娃,也一樣不正常。不過,天龍將蓋美人帶了回來,這可是一大突破,我準備連夜審問她。”
範大江∶“她現在關在哪裏?”
高敏∶“天津路7號。我己加派了人手,不會有差錯。”
範大江∶“好。小高,接著說。”
高敏∶“按天龍他們落水的方位來推測,三惡三淫他們一定躲在望鄉,鼓聲,和甲子島以外的哪一座島上。這樣一來,搜尋的範圍也就縮小了許多。”
範大江∶“對。小高,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計劃?”
高敏“嗯”了一聲∶“我建議,市局統一調用各區縣的公安和民兵,有計劃,有步驟地先對大貝,乙子,馬尾,丙子,公雞五島進行地毯式搜索,以此來縮小三惡三淫所隱藏的範圍。
同時加強海上巡視,一來可防止三惡三淫向外逃竄,二來可切斷他們的供養線路。在這炎熱的氣候下,如沒了淡水,看他們怎麼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