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的反應,感覺她也撐不到醫生抵達了,先打鎮定也是可以的,所以他安撫的將她放下,起身準備出去找尋醫藥箱,但還有些不放心她,回眸看著不斷掙紮的她,大手扶著她的額頭,“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回來,嗯?”
顧念用僅剩的意識點了點頭,看著男人向外的背影,視線開始毫無規律的越來越模糊,而腦中的意識,也漸漸消散。
不過須臾,她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整個人像個籠中的困獸,掙紮著在滿房間裏四處找尋,渾渾噩噩的意識中,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藥,那個針劑的注射器……
她思緒不受控製,行為也超乎尋常,瘋狂找尋時,連房門是什麼時候被人推開的,都毫無發覺。
一位略微年長的保姆走入房中,看著她此時的狀態,也不禁唉聲歎息,“對不起啊,太太,我也是沒辦法的,不然你這麼好的人,我也不忍心……”
保姆苦痛的眉心緊蹙,不斷掙紮的內心,到底還是被私利攻占,一狠心直接走了過來,拉拽過顧念的手臂,“太太,我這就讓你舒服一點,你放鬆一些……”
她說著,手中拿出了一支藏匿的注射器,隨著針頭慢慢刺入顧念的肌膚,一整支的藥劑,緩緩注入。
保姆也在此時終於鬆了口氣,“這下我就算是完成了任務,太太,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您可千萬別怪我啊!”
說完,保姆便扔下她,藏匿起那支注射器,轉身走了出去。
保姆走的很急,以至於剛踏出臥房,就被提著醫藥箱上樓的帝長川撞了個正著,保姆一時慌張,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小聲道了句,“先生。”
男人眸線暗沉,大步臨至近前,頎長的身形本就給人如遠山的威壓,此刻俊顏陰沉,更是將這種威懾感擴大,他低眸睨著保姆,“你進主臥做了什麼?”
“我……”保姆一時慌張,手裏緊攥著藏在衣袖裏的注射器,“我進去看看太太,但太太情況不太好,所以我就先出來了。”
“哦?”帝長川輕然動唇,低啞的嗓音染出疑惑,側身伸手一把推開了房門,遠遠的,就看到攤在地板上的顧念。
隨著那支藥劑的注入,此刻的她,徹底消除了體內的那種躁動和痛感,取而代之的,是無尚的舒緩,恍若整個人都置身雲端,躺在軟軟的雲朵上,眼前都是藍天綠水,鮮花爛漫……
帝長川緊了下眉,再度垂眸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保姆,“你是給太太注入了什麼藥吧!”
“啊?”保姆莫名的一陣驚慌,喉嚨有些發緊,“沒,沒有啊,我什麼都沒做……”
他也不想廢話下去,直接將保姆交給了上樓的管家,保姆還想逃竄,卻被管家及時製止住,掙紮間,那支注射器,也掉落在地。
男人敏銳的寒眸霍然一暗,俯身拾撿而起,隨之厲色的眼瞳落向了保姆,“這藥是誰給你的?”
保姆一見事跡敗漏,徹底慌了,‘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先生,我真的是走投無路啊!我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隻是有人給我發來了我女兒的照片,說我要是不按照要求去做,就要弄死我女兒,我真是被逼的啊……”
聽著這聲淚俱下的闡述,帝長川沉冷的俊顏毫無半點情緒展露,隻是冷冷的吩咐了句,“送她去公安局,交給警方處理!”
“是!”管家應了一聲,拖拽著還在哭泣的保姆,便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