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腦洞大開,午夜夢回(2 / 2)

在這個恬淡安靜的清晨,一切似乎都很靜謐。

當然如果可以除去寬大的白色床上正在與噩夢抗爭的慕相弦。

慕相弦雙手緊緊地抓著蓋在身上的蠶絲被,緊皺的小臉蒼白無力,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不時的搖著頭,沙啞的聲音裏透著驚恐害怕,似乎喊著什麼,模模糊糊聽不真切。

突然大喊一聲“不要”,慕相弦睜開似霧非霧的水眸,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經過修長的脖頸,流進睡衣裏,消失不見。

慕相弦抱著被子顫顫抖抖依靠在床上,手發抖地端起前一天晚上放在床頭櫃上已經涼透的水喝下。

喉嚨裏冰涼的水漸漸使還處在噩夢餘暈中的慕相弦清醒過來。緩緩地長長地舒口氣,揉了揉不斷跳動的太陽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推開身上的被子,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到落地窗戶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清晨的微風吹進來,吹散心中的害怕與驚恐。

慕相弦平複一下極速跳躍的心跳,想了想噩夢裏的恐怖場景,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在夢裏,她渾身是血,顫抖地抱著一個昏死過去,看不清麵孔的男人。她拚命地想喚醒那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卻明顯的感覺的到這個男人對她很重要。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停止了,很疼,很疼,恨不得代他受過。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懷裏的人體溫一點一滴的下降。

她越來越害怕,害怕男人就那樣的丟下她走了,為了救男人的命,她拿起地上的石塊割破了自己的手臂,把血喂給男人。

她自己的血液在點滴之間不斷地流逝,她虛弱地趴在沒了氣息的男人身上,感覺很悲傷,閉上眼睛,覺得隻要和他一起,死也是好的。

就在這最後的一刻,場景突然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她站在馬路邊不知在等什麼人。突然出現在馬路對麵正和朋友挽著手逛街的相思,突然看到她,驚喜興奮地向她招手,親密雀躍叫著她,並且歡快地向她跑來。

她笑看著慕相思朝她奔來,期待著姐妹二人的久別重逢。

突然一輛車極速行駛過來,她驚恐的睜大眼睛,喊了聲“不要”,提醒並沒有看到車子的慕相思,而後就從噩夢中醒來。

慕相弦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外界的所以聲音變得格外的清晰。

清晨,一切都還很安靜,慕相弦輕輕的撫摸著手腕處,因為時間久遠,已經淡去的疤痕,她的心卻久久都無法平靜。

她不知道這個疤痕是怎麼來的,隻知道,幾年前在醫院醒來後就這個樣子了,詢問一番,也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

這個疤痕就像那兩個噩夢一般,陪伴了她五年,好幾次的午夜夢回都次次的驚醒,害怕,彷徨,無助,已經成了她的家常便飯。

對於慕相思的死,慕相弦是愧疚的,她有時會想,如果當時是她過馬路去找慕相思,那麼她是不是就不會因出車禍去世?

慕相弦看了一會兒窗外的風景,平靜一下心情,低頭掏出掛在脖子上,隱藏在睡衣裏的項鏈。

這是一個女戒,由一條雕刻著薔薇花花紋的細鏈子套著,在鏈子的接口處是一個鎖的形式,隻要戴上了,沒有相配的鑰匙是取不下來的。

而戒指也很是精致矜貴,指環上雕刻著梔子花的花紋,花心處,采用六角星型粉鑽切割法,把鑽石的內部雕刻成慕相弦的英文名字Arrow,指環的內側也是一個英文名Vernon,字跡特別小,采用微雕刻成梔子花的形狀,不仔細看認不出來。

這個女戒,是慕相思未出事之前送給她的,慕相弦很珍惜。

這雖不是慕相思第一次送給她東西,卻是最有意義的一份禮物,那是慕相思人生第一桶金所購買的。

自從慕相思出事以後,慕相弦就把這條戒指項鏈戴在脖子上,似乎隻有這樣,她才會感受得到疼愛的妹妹還在她身邊,陪著她,給她力量,讓她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