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遂修棣聽了暗衛的稟告,微微眯起了眼,一貫溫潤含笑的麵龐猶如麵具撕裂了般,撇了撇唇角,露出一抹猙獰凶狠:“她,居然看不上我?”
靜悄悄的,沒有答複的聲音。
遂修棣走到了邊上,將掛軸打開,裏麵赫然是那副他親自描梅的畫像。美人巧笑倩兮。遂修棣靜靜地注視著,許久,他開口吩咐了暗衛幾句。
暗衛退了下去。
餘鶴膽戰心驚。
為了一個姑娘,主子居然打算冒險。
掩上書房門,餘鶴悄悄地瞥了眼,主子又恢複了那一臉溫潤的人畜無害的笑臉,仿佛上一秒那個果斷狠絕下命令的不是他。
三日後,江畫雪如約前往,收了胭脂方子賣來的銀兩,張暢滿臉古怪之色:“你這方子,很不尋常。”
一張方子,賣了二百兩銀子。有一部分是張暢的人脈,另一部分也確實方子稀罕。配出來的胭脂,成本又低,又比高成本的效果好數倍,相對也更自然,更襯膚色。
“書裏看到,自己瞎配出來的方子。鋪子尋好了嗎?”江畫雪幾句代過,並不願意跟他詳談。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秘密。張暢隻是好奇,尊重江畫雪,並沒有揪著不放,鋪子的事情,他已經幫她物色了一處不錯的鋪麵,價格便宜地段不錯。
帶了江畫雪過去看了之後,江畫雪很滿意。
張暢隻是盯著她的笑顏,眼底顯出一片憐惜,終是忍不住抬起了手,指腹摩挲著她細膩的臉頰,在那道疤痕上輕輕地摸了摸:“還疼麼?”
啪。
江畫雪不客氣地伸手把他的鹹豬手拍開。
額外白了他一眼。
“規矩點!”江畫雪怒目嗬斥道。
張暢失笑,收回了手。
路邊有姑娘在哭,幾個仆人打扮的簇擁著身著華袍的公子哥,攔住了那哭泣姑娘的去路:“玫瑰兒,喲,瞧瞧這臉蛋兒流著淚都讓人垂涎三尺,不愧讓我找了好幾日呢。”
江畫雪跟張暢循聲望了過去。
本不想管事的江畫雪收回目光,轉身就要離開。忽然身後跟來了一道急促的奔跑聲,一道道聲音悲嗆的傳來:“求求你,你救救我吧。”
裙擺被扯著了。
江畫雪不得已站住了腳步,垂眸看著跌坐在地上的美人,又抬頭看了一眼遠處幾個跟過來的人。
玫瑰兒自從風月樓被查封,便孤身用多年積蓄在外邊租了一處小草屋,沒想到今日出來買菜,又讓曾經的恩客給盯上了。瞧著她勢弱,硬是想要把她拖回府上當妾室。
晶瑩淚水布滿麵頰,一雙眼睛透過淚霧,充滿希翼的注視著江畫雪。此刻的江畫雪扮成樸素平凡的男子,被玫瑰兒百裏挑一的選中求救,不由地細細打量起了玫瑰兒。
柳眉細眼,小巧鼻子,唇小巧精致,鵝蛋臉通紅,幾縷劉海垂落下來,身上藍底繡花布裙,饒是平庸的布料,愣是襯得她膚白美豔,出塵脫俗。
一支金步搖斜插在發髻。
搭配著耳墜子。
就連江畫雪女兒身都不由愣了愣,這人可真美,那種骨子裏透出的柔弱之美。江畫雪一眼瞧過去,頓時心動了,更妙的是這美人兒膚白細膩,嘖,推銷女人用品的最佳人選。
江畫雪眼睛精光閃閃。
張暢一直盯著江畫雪,見她麵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精光,不由地抬手捂了捂眼睛,總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果然下一秒,江畫雪彎下身,將玫瑰兒攙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