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正在咖啡廳。落地窗邊,午後陽光傾灑而進,不會太耀眼,但是很溫暖。肆意渲染,漂亮的圓木桌上也被鍍上了一層橘黃色。空氣裏有濃鬱的卡布奇諾的香味,優雅的鋼琴聲融進了空氣裏,很舒心的感覺。
“哦,我沒事。”柳千夏低頭啜飲了一口奶茶,霎時濃鬱的奶香就溢滿了整個口腔。這種味道讓她安心了一些。重新對上馮銳關切的目光時,他漂亮的眸底是幹淨的笑意……
“睿哲哥哥,怎麼了嗎?”
“哦,我剛剛問你,葛霖的狀況現在怎樣了?傷勢重不重?”馮銳暗暗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來。
大概是自己多疑了吧。
馮銳不經意間微微挑了挑眉,作為疑惑的掩飾,他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咖啡,小小地喝了一口……
葛霖當時應該是有吸入一些氰化鉀的,不過隻有一些,傷勢大概沒有太重。
心裏一直在盤算著,馮銳都有些猜不透自己現在到底在想什麼了。他到底是希望葛霖出意外,還是希望葛霖不出意外。
那顆心慌亂著,完全沒有辦法整出個所以然來。
“哦,小淩淩啊,我去看過了。她恢複得很不錯,沒事的。”柳千夏又喝了一口奶茶,微笑著看向麵前的男人,臉頰邊有兩個酒窩,非常的可愛。
“那你們過去聊了些什麼?”馮銳連忙問道,“你知道救了她的人是誰嗎?”
“額,這個。”柳千夏遲疑了一下,努力回想著,“睿哲哥哥這麼問,難道救她的不是淩風筱賤嗎?這個……我還真沒有料到,所以我也沒問。不過啊,睿哲哥哥。”
對於下麵的話柳千夏明顯有些問不出口。這幾天她一直在猶豫著,不知道那些事直接問馮銳,馮銳會不會生氣。她不希望馮銳生氣,也不想兩人的關係惡劣化。
眉眼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輕蔑地挑了挑,馮銳俊朗的臉上依舊掛著溫柔優雅的笑容。他一直是個極富修養的男人,即使是將咖啡杯放在桌子上這麼平常的動作,也能被做得得體自然,恍若藝術家般。雙手交叉,輕輕地托住了下巴,馮銳鼓勵性地盯著柳千夏,笑道……
“怎麼了?有什麼想要問我嗎?”
“其實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看著男人清冽如泉的眼眸,像是心虛,又像是緊張。柳千夏下意識雙手抱住了奶茶杯子,囁諾地開口問道,“你還記得幾個月前我和你說我要去日本留學的事情嗎?”
嘖,怎麼突然說到這件事了。馮銳心裏一個咯噔,但是也想明白了,肯定是葛霖告訴柳千夏了一些事情了。
“記的。”馮銳也不反駁,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出來,“你是不是想問葛霖孩子的事情?”
“嗯。”柳千夏輕輕點了點頭,繼續說到,“我聽小淩淩說當時追殺海沙他們的並不隻有一批人。”
“哦,是嗎?”馮銳表現得從容不迫,俊朗臉上的笑意沒有一分斂去。他依舊懶懶地開口道,“我還真不知道除了沫小茜竟然還會有人追殺海沙他們。嘖,大概是海沙的仇人吧,我的手下並沒有和我彙報這個消息。”
“哦,原來這樣啊。”
“怎麼,葛霖還和你說了什麼嗎?”馮銳挑了挑眉,聲音也染上了些許涼意,“照理說,她沒必要將這種事和你說起的。葛霖她一直不希望讓你涉及那些危險的時間的。她。”
故意頓了頓,馮銳好整以暇地靜靜觀察著柳千夏的表情變化。嘴角一挑,摻雜著不明意味的笑意流瀉……
“她是不是說剩下的那批人是我的手下?”
“沒有!”柳千夏連忙出聲說道,抬眼對上馮銳略顯威嚴的目光,她的氣勢就不由弱了下去……
“小淩淩沒有這麼說。”
“那麼,你是這麼懷疑我了?”馮銳反問道,嘴角的弧度加深,那雙眸子裏仿佛是罩上了幾分冷意,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你覺得你將你去日本的目的告訴我,所以就我一個人知道了孩子在日本的事情,因此我就會派人去傷害孩子嗎?”
“沒有。”聽著男人略顯不滿的口吻,柳千夏不由重複道,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想讓男人相信她的話,“睿哲哥哥你別生氣,我不是懷疑你……我……我知道你不是那麼殘忍的人。”
“對啊,那就行了啊。”馮銳俊朗的臉上又露出了溫柔異常的笑意,伸手輕輕揉了揉柳千夏的頭發,聲音溫和,仿佛是那溫泉滑過心尖一般……
“我不知道葛霖為什麼非要說這樣的話讓你動搖,但我愛你的心情是真的。我並不希望你不開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