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鎮,趙府。
整個趙府的下人都戰戰兢兢的跪在庭院裏,誰也不敢說話。被下人攙回來的趙承之眼睛被包紮起來,躲在趙夫人身後,憤懣的跟趙老爺告著狀。
“爹,這事兒您可要為孩兒做主,那野男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搶了我的穆蘇不說還把我弄成這個樣子,這不是在打您的臉嗎!”
趙老爺沒有回答,隻是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知在想些什麼。
趙夫人看丈夫不吭不哈,瞬間就來了氣,開口怒道:“老爺,承之可是您的親兒子,是趙家獨苗。這次那女人敢讓人弄傷咱家承之,下次說不定就要了承之的命……”
“閉嘴。”
趙老爺冷不丁打斷趙夫人,一向強勢的趙夫人本想反駁兩句,但看見趙老爺臉色極差還是閉了嘴。
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趙老爺停下摩挲拇指的扳指,緩緩開口,“明明是你先去招惹人家的,給你去了一房正妻六房妾室都不夠,還要去強擄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
說著說著,趙承之突然上前一步,理直氣壯地說道:“爹,我不過是為了給咱們趙家開枝散葉而已,再說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而已,就算我要了她誰敢找我麻煩?”
“你啊……”趙老爺歎了一口,“你這個樣子,遲早會因為女人吃虧。罷了,既然真喜歡,那就找個時間將她帶來,如果有資格進我趙家,那就給個妾的名分留著吧。”
一聽自家爹鬆了口,趙承之高興的不行,連自己身上的傷也顧不上了,趕忙興奮的跪在地上,“謝爹成全!”
趙夫人察覺不對,怎麼輕易放過那出手毒辣的兩人,揪著老爺的衣袖正想多說幾句,就見老爺神色不佳地瞥過來。
這是讓她不要插手的意思。
趙夫人心有不甘,看著在一旁傻樂的兒子,卻也改變不了家裏男人的主意。
“阿嚏!”穆蘇打了個噴嚏,伸手揉了揉鼻子,正尋思著是誰在罵她,突然聽到站在肩上的那隻鷹隼發出警惕的聲音。
停下腳步,穆蘇回頭看向密密麻麻的灌木,聲音冷冽,“誰?”
沒有人回應,隻有風吹過灌木沙沙的聲音,但是鷹隼依舊炸起全身的毛,瞪大眼睛盯著灌木。
“金子,去!”她揚手放飛鷹隼,立刻抽出背後的弓箭,上弦拉弓,正對著那片灌木。
灌木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大,穆蘇聽得出來,那明顯不是風吹的聲音。
天上的鷹隼發出一聲又一聲的鷹唳,盤旋在高空,然後一個俯衝紮進灌木,隻剩下撲騰翅膀的聲音。
穆蘇繃緊神經一點點朝著前麵走,雖是麵容平靜,但她握弓的手被汗浸濕。
突然,灌木劇烈晃動,穆蘇拉滿了弓準備放箭,卻不想那灌木裏猛地出來一個白衣男子,一隻手端著她的鷹隼,一隻手嫌棄的拍掉衣服上的葉子。
來人正是本應該老老實實蹲在家裏的重彥。
“誰讓你來的?不知道身上有傷?”穆蘇沒好氣的收了弓箭,一伸手,那隻叫金子的鷹隼就立刻飛回她肩膀上,興奮地叫著向她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