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想到這兩個突然闖進來的男人會這麼橫,害怕是人的本能,他們連罐子都忘記拿,繞開重彥和戰曄就連滾帶爬的跑出去。
“剛剛不還挺厲害嗎?跑這麼快?”戰曄看著他們一溜煙的離開,故意提高了聲音,嚇的其中一人踉蹌了一下,直接栽了個大個頭。
“別管他們了,我們還有事。”重彥踩過地上的一片狼藉,朝著公堂後麵的牢房走去。戰曄見狀,趕忙小跑著跟上去。
死牢在普通牢房的下一層,與上麵不一樣,剛下了布滿青苔的石階,重彥迎麵就感覺到一股濕潮的味道,還有黴味與東西腐爛的惡心氣息。
一想到穆蘇曾在這種破地方呆了兩天,他就恨不得現在就回京弄死那個瘋女人。
跟在後麵的戰曄本想吐槽兩句這裏環境實在太差,但一感覺到前麵的重彥不對,他立刻閉了嘴。
在顧嶸的庭院裏他就因為嘴賤被給派去江南,這下可不能再往槍口上撞。
默默跟著重彥走過一段路,死牢裏麵的環境變得更差,到處都是汙水和亂七八糟的東西,裏麵的犯人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有的甚至已經死去多時身體腐爛,老鼠你爭我搶的撕扯著腐肉。
皺著眉走到盡頭,在最後的牢房裏幾乎已經見不到光亮,戰曄隻好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用來照明。
在光亮中,重彥看到在最裏麵一個不大的小女孩蜷縮在裏麵,四肢和脖子上都帶著沉重的鐵鏈,看上去好像睡著了一樣。
“你可是苗疆蠱女?”
重彥淡淡開口,睡在裏麵的女孩聽見動靜睜開眼,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是穆蘇叫你來的吧?”說著,她咧開嘴笑了笑,露出兩隻虎牙,“我還以為她騙我呢,沒想到真的讓人來救我。”
“你叫什麼名字?”重彥一邊開口詢問,一邊給一旁的戰曄使了個眼色,戰曄立刻上前拿出一個小東西,把生鏽了的鎖給撬開。
“我叫淩幺。”淩幺打了個哈欠,慢慢悠悠的從地上站起來朝門口走來,半路上還伸腳踢走一隻匆匆跑過的老鼠。
她直接走到戰曄麵前,把被鎖上的雙手往前一伸,意思很明顯,讓戰曄把鐵鏈給打開。
戰曄轉頭看了重彥一眼,重彥點點頭他才把淩幺身上的鐵鏈都打開。
被關了這麼久,鐵鏈早就把她身上磨得不成樣子。
苗疆蠱女受過全族人鮮血的洗禮,原本皮膚光滑水潤的能掐出水來,而現在,卻是傷痕累累,舊傷又添新傷。
“穆蘇現在在哪?她也來了嗎?”
重獲自由的淩幺不停朝重彥身後去看,但是因為身高差的太多隻好踮起腳,但是她並沒有看到那個紅色的身影,不由得心中泛起失落。
“蘇蘇逃走的時候受了重傷,昏迷了七日,今天才醒。”重彥頓了頓,繼續說道:“要不是她醒來跟我說你助她逃走的事,我也不會來這兒。”
“穆蘇受傷了?!”
淩幺壓根就沒聽重彥後麵的話,她一雙淡紫色的眼睛直直看著重彥,腦海裏一直回蕩著穆蘇重傷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