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你父女二人從中作梗,我們也不至於……”
“穆蘇。”鳳擇梧突然喚了一聲穆蘇的名字,她的眼睛裏帶著穆蘇從沒有見過的乞求,“不管從前哀家做過什麼,上天都已經懲罰過哀家了……哀家隻求你替哀家向攸澤求求情,請求他放哀家母親一條生路,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最無辜的,就算是攸澤現在要哀家的命,哀家也絕不會說什麼,隻求求你們,放過她。”
說話間,鳳擇梧已經跪在穆蘇的麵前,聲音有些哽咽。
“你不必這樣,話我會帶到的。”穆蘇伸出手,將鳳擇梧扶起來。
見穆蘇應了下來,鳳擇梧算是放下心站起來,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多謝你了,穆蘇。”
兩人說話間,不知不覺一眾人就已經到了皇陵墓門前,聽到重彥在馬車前輕喚了一聲“蘇蘇”,穆蘇撩開了簾子,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重彥攬著她的腰,剛想要走,穆蘇卻立刻轉身回去,將沒有人前來攙扶的鳳擇梧扶下來。
看著穆蘇突然和鳳擇梧的關係如此親密,重彥不由得對鳳擇梧又多了些心思。
這父女二人實在是太過難對付,他有點擔心鳳擇梧會對穆蘇說些什麼,又讓穆蘇誤會。
不過還好,穆蘇將鳳擇梧扶下來以後就跟著重彥一起離開,也沒有多問什麼,就算是這樣,重彥還有有些不放心。
“蘇蘇,方才鳳擇梧可對你說什麼了?”
聽著他試探性的語氣,穆蘇知道這家夥又多想了什麼,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別的沒說什麼,倒是關於鳳城的事,說了不少。”
“鳳城?”重彥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明白,鳳擇梧怎麼會突然跟穆蘇說起鳳城的事。
穆蘇看著苦思原由的重彥忍不住笑了出來,輕歎一口,“對於之前不明所以對你說過的話,我很抱歉。”
穆蘇突然的道歉讓重彥微微怔住,下一刻,他立刻明白了穆蘇的意思,笑著揉了揉她的發,將她圈進懷裏,“你不必對我道歉,這一切,都是因為鳳城。”
“鳳擇梧說,她會說出一切,但是有一個條件。”穆蘇抬起頭,看著重彥說道:“我答應她了。”
“什麼條件?”
“待一切塵埃落定,放她母親一條性命。”
重彥眯了眯眼睛,垂下眸子看著穆蘇的眼睛,“你覺得呢?”
“這些事,與她娘親無關,鳳擇梧雖然被養的性子嬌慣,但是她對她的娘親,還存著一片赤誠之心。”
“那就聽蘇蘇的。”重彥抬手撫了撫穆蘇的臉,細細摩挲,“跟那隻老狐狸周旋了這麼久,也該動手了。”
“進去吧。”
穆蘇話音落下,兩個人繼續朝墓門裏麵走去,不一會,便跟上了已經走了很遠的眾人。
因為朝中大臣眾多,不可能全部都進來皇陵,所以,經過所有人的挑選,選出來幾個赫連喻曾經的親信,以及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由他們,跟隨赫連拓和重彥進入墓室。
從走進來開始,重彥就一直緊緊地抓著穆蘇的手沒有放開過,盡管知道這丫頭的身手不凡,但是他仍是喜歡這樣拉著她,因為隻有這樣,不管發生什麼事,他才能對她安心。
走進赫連喻的墓室,與他共眠龍棺的隻有當初受他盛寵的憐妃,其他的便是一些陪葬者。
隨行進來的幾個太監走上前去,待赫連拓和重彥拜過龍棺之後,才走上前去,將棺槨打開。
一層一層的棺蓋被放下來,逐漸露出裏麵的檀木龍棺,開到這一層,幾個太監紛紛退到後麵,由赫連拓和重彥親自打開棺蓋。
一群人都在盯著那口棺材,每個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他們誰都不知道這棺材裏的遺詔有沒有被動過手腳,畢竟這關係著鳳城和穆蘇誰死誰活。
棺蓋被緩緩打開,重彥伸出手挽起休息,在棺材的縫隙中摸出遺詔,然後放在了不遠處的石台上。
一群人立刻圍了上去,對著那份已經有些爛掉的遺詔指指點點。
“這也沒什麼問題啊,確實是先帝的字跡不假,老夫倒是看不出什麼異樣。”
“大致一看是沒什麼,不過……誒?!這遺詔上用的朱砂顏色怎麼有些不一樣?”
“許是先皇沾多了朱砂呢?”
“對對對!極有這個可能!再說了,先皇親自寫下的東西誰敢動手腳?”
“你可別忘了,當初先皇可是將這份遺詔交給了鳳丞相呢!”
“你們都小點聲,安安靜靜看東西便是,哪來這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