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穆蘇的不在乎,鳳擇梧忽然有些激動,她猛地站起來,緊皺著眉頭,“若是攸澤知道了這件事,你知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就算是他是太上皇,那群大臣他們也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那是他們的事,我說過了,隻要不動我兒子,怎樣我都無所謂,更何況,我也不欠他赫連家什麼,更不欠那群愚臣什麼,但若是他們敢動我兒子,我不介意再殺一次朝臣。”穆蘇聲音很淡然,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再說了,我娘或許與前朝毫無關係,那麼我又操這份心做什麼?”
穆蘇的一番話讓鳳擇梧再無話可說,她忽然一笑,帶著些無奈,“那倒是,這世上,還有什麼你穆蘇解決不了的人嗎?”
她忽然間,心中徹徹底底的明白了自己和穆蘇之間的差距,這不僅僅是容貌和家室上的差距,更是武功與膽識上的差距。
這一下,她輸得心服口服。
“不早了。”鳳擇梧站起來,看向了窗外遠方微微泛白,然後轉過頭,看向穆蘇,“老爺該回來了,你該走了。”
“嗯。”
穆蘇站起身,轉身就朝房門的房間走去,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她聽了下來,回過頭,看著鳳擇梧,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保重。”
“保重。”
鳳擇梧對她笑了笑,這一次,她是發自心底的笑。
然後穆蘇直接躍上房頂,不一會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鳳擇梧緩緩走到門口,抬頭看著這圍了一圈的宅子,閉上了眼睛。
她的心裏,從來沒有過這般舒暢。
過了沒多大一會,天就徹底的亮了。
出門跟著船出海的謝老爺為了給鳳擇梧一個驚喜,特地選在早晨回來。
他知道鳳擇梧還在睡覺,於是就等在大堂,到了起床的點才差使丫鬟去喚鳳擇梧起床。
沒想到那丫鬟跑過去以後,又慌慌張張的跑回來,那副樣子,難看的像見了鬼。
“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你去叫夫人嗎?!”謝老爺嗬斥道。
那丫鬟不知道被什麼嚇得哆哆嗦嗦,連說話都不利索,趕忙跪在地上,低下頭,帶著哭腔道:“不,不好了老爺!夫人她……夫人她在房間裏上吊自殺了!”
與此同時,山間路上,穆蘇騎著馬一刻不停的往京城的方向趕去,一絲也不敢耽誤。
原本騎馬半個月的路程,硬生生縮減為了十天,在第十一天的早晨,穆蘇準備進京。
但是,她卻因為腰間那一把匕首,以及背在身後用白布包好的騰雲槍,被守衛攔了下來。
“一個女人家獨自騎馬進京,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穆蘇坐在馬上,冷冷的看著對麵的兩個守衛,眯了眯眸子。
“京城城門不應該是京陵騎守衛?你們是什麼人?”
聽著穆蘇的話,那兩個人許是因為做賊心虛,對視了一眼,幹脆不再跟穆蘇廢話,直接出戟想要將穆蘇從馬背上挑下來,但是穆蘇身下的馬兒卻隻是長嘶一聲,後退了一步。
“我們是七殿下派來守城,其他的一概不知!”其中一個守衛大聲喊道,對於穆蘇的話根本就當沒聽到,“倒是你,你是什麼人?”
“凰將軍,穆蘇。”
穆蘇淡淡回應,卻招來了那兩個人的放聲大笑。
其中一個人手指著穆蘇跟另一個說道:“聽見沒有,這女人想攀龍附鳳想瘋了,連凰將軍都敢冒充?誰不知道凰將軍早就已經被太上皇帶回來了?就連那小皇子都有五歲大了!”
看著那兩個人的樣子,穆蘇皺了皺眉頭,琥珀色的眸子裏盡是不悅。
盡管她還不知道這京城與皇宮裏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並非是赫連丞的人,加上他們帶著些西域腔調的中原話,她眯了眯眼睛。
沒有一絲猶豫,她反手到背上取下了騰雲槍,抖開了上麵層層包裹的白布。
玄鐵製的槍尖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在那兩個人詫異的目光中,穆蘇不過是一招,便取下了兩人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