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過屍體沒有?因何而死。”陶鴻堯冷聲問。
“我們已經鑒定過,死者生前中過砒霜。身上並無任何被孽待的痕跡,是自殺無疑。”總探長擦了擦被嚇出的汗水回答。
“砒霜。”陶鴻堯喃喃著這兩個字。
“大帥,我已經檢查過了,當時下毒的丫鬟已經畏罪自盡,無處可查。”張副官立即跟著站出來。
陶鴻堯問完之後,重新轉身麵對著屍體,深邃的鷹眸越皺越緊,“把屍體處理掉。”
“處……處理掉?”總探長被陶鴻堯一句話說懵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對,處理掉。”陶鴻堯咬緊最後三個字,似是做出什麼巨大的決定一樣,說完之後便獨自走了出去。
總探長急忙抓住也要跟出去的張副官,詢問:“張副官,大帥這處理掉是什麼意思啊?大帥不是一直都要找到六姨太,現在已經找到為什麼又這樣說呢?”
張副官垂眸冥思了片刻,道:“那你就處理掉吧,火燒,把骨灰留下,省得到時候大帥到時候又要找你要拿不出來。”
“謝張副官提醒。”總探長弓腰道謝,卻是一腦子摸不清,但也不敢繼續問陶鴻堯這種話。
“大帥,現在是不是要將那些兄弟都撤回來?”張副官追上陶鴻堯試探著問。
“撤吧。”
陶鴻堯冷冷一句,回到帥府後不知不覺走到了賀玉卿之前住的房門前,看著周圍簡陋甚至可以說有點寒酸的房間,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明明都已經結束了,為什麼心裏還是這麼難以放下。
他起身緩緩走到窗前撫摸著賀玉卿用過的梳子,腦中全是賀玉卿哭著懇求的話。
‘我從沒有跟你爹同房,要不然也不用住的如此落魄。’
‘為什麼你不信我,我從來沒有下毒。’
這些話一句句都像是商量好的一些,不斷的響起,貫穿他的大腦。他握著梳子的手無意識的緊攥著,胸口再一次不受控製的痛了起來。
“大帥。”
聽到身後響起的聲音,陶鴻堯轉身看過去,“我錯了嗎?”
張副官一愣,隨即遲疑著問:“大帥指的是六姨太這件事情嗎?其實我覺得看大帥自己怎麼看待,如果無法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放下,就問一下自己為什麼放不下。錯不錯這件事情,誰也不好說。”
“合理的解釋?”陶鴻堯嘴裏重複著張副官說的話,他放不下,就算賀玉卿的屍體近在咫尺他也無法說服自己放下。
“大帥,吃飯的時間到了。”張副官提醒了一句。
“那個叫珍兒的丫鬟呢?”陶鴻堯忽然想起那日幫助賀玉卿逃跑的丫鬟,她似乎知道點什麼。
“還在柴房關著。”
陶鴻堯沒有再說話,兩條長腿卻率先邁了出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廚房外麵,還沒走進去就聽到裏麵響起了破罵聲。陶鴻堯聞言立即走進去,正好撞見府裏一個婆子在打珍兒。
“住手!”陶鴻堯當場一聲厲喝,張副官上前一把抓住那婆子的手,憤怒的將她扯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