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珍兒已經被人淩虐的不成人形,原本清秀的一張臉已經鼻青臉腫,要不是陶鴻堯知道眼前的小丫頭就是珍兒,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怎麼弄成這樣?”陶鴻堯冷聲問。
“是你……”珍兒眯著高高腫起的雙眼,艱難的抬頭看著陶鴻堯。
“怎麼回事?現在大帥在這裏,有什麼話你盡管直說。”張副官在戰場見慣了死屍,但看到珍兒這不人不鬼的模樣,心裏也是非常震撼。
“直管說是說什麼?我不過是個丫頭,主子不招人待見我自然也討不到好。府裏的人一個個都是捧高踩低的人,我早就習慣了。”珍兒說話時咳了幾聲,嘴角不禁溢出一絲血跡。
“賀玉卿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陶鴻堯蹲在珍兒麵前,冷冷凝視著珍兒的麵孔,莫名腦海中浮現出賀玉卿那無助的模樣。
“嗬嗬——”珍兒低笑兩聲。
陶鴻堯不禁皺起眉頭,問:“笑什麼?”
“我聽說六姨太投湖死了。”珍兒說到這的時候,眼中有晶瑩的淚水在打轉,聲音中透露出無限悲哀。
“你知道?”陶鴻堯聽到這,立即追問。
“我被大帥關在這裏又能知道什麼呢?真正因為知道的不該是大帥你自己嗎?六姨太是個好人,可你生生將她跟小少爺給逼死了,現在還來問這些有什麼用呢?”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珍兒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沒什麼好怕的了。若是換做平時,借她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跟陶鴻堯說這種話。
“你一個丫鬟,還敢在我麵前打馬虎眼,知道什麼立刻說出來。”
‘呸——’珍兒不等陶鴻堯說完,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
“你好大的膽子,還敢這麼對大帥!”張副官一腳上前將珍兒踹翻在地。
“大帥有什麼了不起,比我家的豬還要蠢,別人說什麼你都信。自從我照顧六姨太以來,她從來就沒有跟大帥同過房,又一次老大帥偷偷摸摸進來,六姨太自殘險些死掉,也就是那個時候才被郎中診出有了身孕。”
“你這個丫鬟,別胡說八道。”張副官儼然把現在的珍兒當做瘋瘋癲癲的瘋子。
“我沒有胡說,六姨太是一定不會投湖的!”說到投湖二字,珍兒激動的吼了出來。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投湖。”陶鴻堯推開張副官,凝視著眼前已經失去理智的丫鬟。
“我就是知道!”
“大帥,這丫鬟已經瘋了,我們要不要先離開。”張副官皺眉看著珍兒,對她現如今的大膽行為十分不滿。
“我沒有瘋!我沒瘋——”珍兒猛地衝陶鴻堯撲過去。
陶鴻堯自小就是個練家子,一腳將珍兒踹在了地上,麵無表情的走出去,還不忘叮囑一句,“把她看緊了,除了送飯送水,任何人不準再探望,另外找一個郎中來給她瞧瞧。”
走出柴房之後,陶鴻堯獨自湖水邊,越發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珍兒剛才的話瘋瘋癲癲,卻也不是完全毫無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