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是不是……”薛凝衣忙問,心裏越覺不安。
臉布褶皺的族長點點頭,“沈姑娘,這個地方不能久留,我派大壯送你和樂生從後山離開。”
沈均墨已經告知族長有關薛凝衣的身份,加之薛凝衣救過他族中的人,他更是尊敬薛凝衣。
眼前此番情況,族長隻能先一步派人護送薛凝衣離開。
“族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歸寧穀幾乎與世隔絕,外麵鮮有人進來,就算來求醫,也並未進來歸寧穀內。
“剛剛族裏有人來報,附近有流寇行凶,已經屠殺擄掠了幾個村落,那些人都是窮凶極惡之徒,真要殺進來,歸寧穀隻怕要血流成河。”族長道,憂心忡忡,“沈姑娘,你快些回去收拾,趁著現在安全,趕緊帶著孩子離開。”
夜裏,大壯抱住樂生,薛凝衣回房收了行李,隨著大壯離開。
同行的還有族中的老弱婦幼,他們剛入後山,便聽見從族落裏傳來燒殺搶掠的喊殺聲。
當即,薛凝衣停下步子,全身僵透。
他們人多,目標明顯,要是被流寇追上,隻怕必死無疑。
薛凝衣叫住其中幾個年輕人,讓他們分別帶人離開。
很快,有人追過來後山。
大壯耳聰目明,忙抓著薛凝衣躲進暗處。
不多時,幾個黑衣人飛身進來。
停在深林不遠處,為首的黑衣人打著手勢,薛凝衣自小混跡五湖,認得手勢的意思。
這些人明顯不是流寇,難道是蕭暮衍派過來的?
黑衣人,分頭四處尋找她們。
薛凝衣冷靜下來,她必須引開那些黑衣人,才能給離開的人爭取更多的時間。
忖思間,她很快拿定主意。
“大壯,幫我把樂生安全帶到沈將軍手裏,拜托了。”薛凝衣懇求。
“沈姑娘那你呢?”大壯忙抓住薛凝衣。
“到了將軍府,好生待著,我會回來找你們。”
薛凝衣吻了下還在沉睡的樂生,隨後貓著腰穿行刺林過去另一邊。
他們待在一起越久,被發現的可能越大。
薛凝衣拚盡全力往前跑,再抬頭時,泛著月光的長劍已經直指她的眉心。
那人露在外麵的眼睛,冷冰冰的直視住她。
緊接著,長劍過,直取她的喉嚨。
突然的,另一個黑衣人急忙上前攔住,“上麵有令,要留活口。”
那人雖停下手,劍鋒卻已經在她頸子上劃出一道血痕,有血流出來。
薛凝衣吃痛,她仰臉凝著黑衣人,“你們不是流寇,誰派你們來的?”
話落地,有剛剛離開的族人往回跑,驚得薛凝衣急忙往前看去。
那人剛到薛凝衣麵前不遠,就被身後黑衣人手裏的長臉刺穿身體。
頓時,血湧入注。
“不,不要!”薛凝衣大駭,看著被逼回來的族民,“你們目標是我,放過他們,他們都是無辜的。”
又是一聲慘叫,族民接連倒在薛凝衣麵前。
“不,不……”薛凝衣掙紮著站起來,卻被人用力按下去。
薛凝衣瞪著眼,看著地上血染紅的屍體,身體僵顫,那口氣凝止在心間,久久不能呼出來。
很久,她問,“誰派你們來的?是不是蕭暮衍?”
沒人說話,為首那人上前一掌打暈她。
暈過去前,她隱約聽見那人說,“這個女子的血可以救聖上。”
蕭暮衍!真的是你!
——
薛凝衣是被人打醒過來的,那些鞭子,在她身上皮開肉綻。
她吊著腦袋,看向前處,有個模糊的輪廓正揚起手裏長鞭打向她。
薛凝衣的身體,每一處都在疼,她無處可躲,隻能生生受下鞭刑。
最後一鞭,薛凝衣暈死過去,楚然兒丟了手裏的鞭子。
之後一直未有人進來,薛凝衣迷迷糊糊醒來,此時,她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
在她出現暈厥,意識不清時,她想應是過了三五日。
這時有人進來,一盆冰水兜頭給薛凝衣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