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起眉頭，吃力的抓了抓手，有冰水滑進她的嘴裏，她渴求更多。
薛凝衣睜開眼往上看去，見是楚然兒，她一點不驚訝。
楚然兒站在她的麵前，手裏拿著燒紅的烙鐵，“薛凝衣，你當時死了多好，為什麼要活下來？你要知道，沒有你，將來本宮會是南朝的皇後。”
薛凝衣用力抬頭，直盯住楚然兒的臉，她還記得，歸寧穀內滿地的屍體，“楚然兒，那些族人是不是你殺的？”
楚然兒輕笑，“薛凝衣，那幫人幫著你欺騙皇上，犯的都是欺君之罪，按理滅九族都不為過，我不過是逢皇上口諭，殺了那些人而已，說來那些人都是因你而死！”
薛凝衣啞然失笑，“我不過是個死人，已經離得遠遠的，根本影響不到你們任何一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蕭暮衍，那麼多條人命，當真說殺就殺嗎？
楚然兒拿過烙鐵，逼近薛凝衣的臉，“你要真是個死人就好了，可是你現在還活著，你知道嗎，我現在真想讓你徹底變成一個死人！”
薛凝衣感受到熾烈的熱意，她想往後縮著肩頭，卻被楚然兒一把抓住，“薛凝衣，本宮再跟你說個事情，你想聽嗎？”
楚然兒勾起嘴角，笑容陰冷，“本宮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替皇上生下一個那麼可愛的孩子，要是那個孩子是本宮的就好了。”
聞聲，薛凝衣猛然抬頭，孩子？是樂生嗎？
“什麼意思？”薛凝衣聲音變得有些緊。
楚然兒隻要想及那個長得像蕭暮衍的孩子，她恨不得此刻就殺了薛凝衣。
但她知道，蕭暮衍體內的蠱毒，還需薛凝衣的血。
蕭暮衍不能死，若是江山易主，她這個後宮嬪妃也難逃一死。
“你在跟我裝失憶嗎？那個孩子現在在我手裏，你要是哪天不聽話了，我就殺了那個孩子。”
宮婢再次進來，手裏拿著一個木盒子，盒子邊角還有血滴流出來。
楚然兒厭血，抬眼示意宮婢拿給薛凝衣看。
宮婢走近，血腥味漸濃，薛凝衣皺起眉頭，心頭不安更重。
待到眼前，宮婢打開盒子，盒子正中，放著大壯血淋淋的腦袋，大壯的眼睛還圓鼓鼓的瞪著。
薛凝衣看見，幾近崩潰，“啊——”
薛凝衣大叫不停，一張臉因憤怒變得猙獰，眼角周圍，青筋凸起，她奮力掙紮，手被銬著，仍如何用力，她不能近楚然兒半分。
她的腕骨，已經被勒出血痕子。
大壯被殺，樂生一定已經落入虎口。
想及樂生，薛凝衣劇烈掙紮，“楚！然！兒！你會不得好死的，你今天最好是把我殺了，不然，今日之痛，我會盡數還你！”
楚然兒大笑，已近瘋癲，她拿著烙鐵走近薛凝衣，然後就著手裏的烙鐵燙下去，直接燙住薛凝衣的手臂，“別忘了，你的孩子還在我的手裏，你要是不聽話，就等著給他收屍！”
薛凝衣掙紮，耳邊盡是鐵鏈碰響的聲音，隱約還能聽見烙鐵下，皮肉被烙燙發出的茲茲聲。
她埋下肩頭，整個人疼到發暈。
楚然兒站開，接過宮婢拿進來的手藥蠱。
這是她從別國拿來的烈性蠱毒，即使是薛凝衣體內的氣血也無法解其毒性。
這種蠱毒會啃蟄薛凝衣的意識，時日變多，人會又瘋又傻，而且樣貌也會變得奇醜無比。
她接過藥，掐過薛凝衣的頸子，臉色變狠，“給本宮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