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衣垂著頭,沉默不言。
蕭暮衍皺眉,說來這個醜婦的性情和薛凝衣還真是有幾分像。
但是風淩的話,他不得不聽進幾分。
如果是他人別有用心,利用這個醜婦對他欲行不利,那他此時的處境,的確十分危險。
“薛凝衣,是不是你?”他掐過她的下頜,隻要稍微用力,好像能捏碎她的骨頭。
薛凝衣掙紮,她搖頭,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不是薛凝衣。
蕭暮衍起疑,提及薛凝衣,這個醜婦的神情有些慌亂,既然如此,那就讓熟悉薛凝衣的人來認認,她到底是不是薛凝衣。
“還是不說嗎?”蕭暮衍眼裏,泛起冷意。
“來人,把阿桃帶上來,讓她好好認認,眼前的人是不是她的主子。”
阿桃被推進來,給蕭暮衍行了禮。
“阿桃,朕不想聽到任何的假話!”
蕭暮衍掐過薛凝衣的臉,讓她看住阿桃。
阿桃看了又看,眼前醜婦容貌盡毀,實在看不出半點薛凝衣的樣子。
“稟,稟告皇上,這個醜婦並不是我家娘娘。”阿桃戰戰兢兢。
蕭暮衍沉下眼,“你先下去!”
“你處心積慮接近朕,還想過要朕的命,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如果不是,朕就不知道,我和你之間還有什麼血海深仇。”
如果她不是薛凝衣,也一定是認得薛凝衣的。
他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薛凝衣。
明明可以再次擁有,可是轉眼,又是人隔兩方,竟連生死也是未卜,思及此,蕭暮衍的情緒幾經起伏,有些失控,“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見過薛凝衣,薛凝衣在哪裏,她在哪裏?”他低吼。
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害怕再失去,於是迫不及待的把少得可憐的的希望放在眼前醜婦的身上。
後來,他才知道,愛上了,就會怕,無休無止。
薛凝衣掙紮間,她身上的衣衫褪到肩頭,隱約傾泄少許春光。
蕭暮衍瞥見,眸光微頓,他突然想看看,在她心口上的那處劍傷。
這個念頭生成時,已經有瘋狂在他體內遊走,他抓住薛凝衣的腳踝,將其拖到身下,手上用力,薛凝衣的手腕頓時使不上任何的力氣。
他的手,刹那剝開她身上的衣衫。
胸前一片刺涼,才知蕭暮衍已經褪下她最後的裏衣,薛凝衣不由得大驚,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掙開蕭暮衍,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巴掌聲,清脆刺耳。
薛凝衣整隻手掌,發麻發疼。
蕭暮衍臉沉得可怕,他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得厲害,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
在他身周,迫人的冷厲一觸即發。
薛凝衣緩過神來,她抓住衣領,飛快撲下床,到案桌邊,她拿過筆,落筆時,她頓了下,而後胡亂畫寫。
風從敞開的窗戶竄進來,吹起薛凝衣寫好的宣紙。
那張輕薄的紙,飄起,落下,在蕭暮衍的腳邊。
“我不是薛凝衣。”
僅剩的希望,一下隨著這塊巨石,跌進無底的深淵。
她不是薛凝衣,不是……
蕭暮衍攥緊紙張,就像攥著他的心,他用力,再痛,他也呼不出來半句。
等情緒冷靜下來,他眼裏是漠然,冰冷,甚至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