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是被吵醒的,新的助聽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戴上。
習慣了安靜的她,突如其來的,被一陣震耳欲聾的鈴聲從夢魘中拽出來。
腦子裏還殘留著尖銳的聲波,司慕忍不住皺眉,眯著眼睛,渾渾噩噩的看向來人。
映入眼簾的,是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她手中握著手機,一臉不耐煩的道:“厲先生說,司小姐有聽力障礙,得用特殊的方式喚醒。”
所謂的‘特殊的方式’,就是給她換上一個全新的助聽器後,再用超綱分貝的聲音震醒她。
司慕眸色暗了暗,他果然是尤其憎恨她。
沒來得及神傷,身下忽的一涼。
司慕瞳孔緊縮,震驚的看著護士將一顆藥丸似的東西,塞進她最隱私的地方。
羞憤與不安讓她蒼白的麵上多了幾分血色,一向溫順的人,突然間像一隻發怒的小獸。
“你做了什麼?”
護士一眼懶得再看她,語氣不善道:“用醫學手段讓你懷孕當然要促排卵。”
什麼?醫學手段?!
這四個字像驚雷,猝不及防的將她的怒火燒的一幹二淨。
司慕唇色慘白,微微顫抖著問:“是,是厲先生吩咐的嗎?”
這問題白癡到連護士都不屑回答,啪的一聲摔門後,病房內隻剩下僵硬的司慕。
“他寧願用這種手段,也不願意和我……”
喃喃聲戛然而止,司慕低著頭,笑的無奈。
也是,厲先生恨她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碰她。
既然如此,她認了。
隻要能懷孕就好,隻要能救墨寶就好……
之後的兩個月內被抽了無數次血,她沒在乎過。
吃下多少顆藥丸,她沒計較過。
取卵泡時有多疼,她也從來沒有傾訴過。
整整兩個月,期間厲之沛沒來看過她一眼,直到那一天。
司慕睡眠一向不太好,時常夜裏無緣無故的從睡夢中睜眼,半夢半醒,分不清真假。
她又看到了厲之沛,此時他就站在床邊,床頭小夜燈下,他的眸子深的異常。
司慕隻當又是幻象,她衝他甜甜的笑,也隻有在夢裏,她才敢這麼做。
“厲先生,你來了。”
厲之沛依舊沉默,司慕幹脆大膽的握著他的手,放在臉頰上蹭了蹭,像極了撒嬌的貓。
她伏在他腿邊,乖巧的枕著他的手掌,呼吸噴灑在掌心,。
厲之沛引以為傲的自控力轟然崩潰,他唇線緊抿,眼底最後一絲理智被燒盡。
他順勢拽著女人的胳膊,往邊上一帶
司慕臉頰燒紅,怎麼又做起與他有關的夢來了……
忽的,身上一涼,突如其來的寒氣讓她一個激靈,腦袋瞬間清醒幾分。
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似乎不是夢……
像是要驗證她的猜想,厲之沛埋首她的頸間,濃重的厭惡在話裏飄散開來。
“到底是怎樣一副身子,特殊到無法用醫學的法子,司慕,你果然天生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