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度盡褪,寒意從腳底心一寸寸往上走,直叫她遍體生涼。
司慕咬著下唇,隱忍著。
這次明明不是她的錯,也不是她有意撩撥。可為了救墨寶,她願意向厲之沛道歉。
“對不起,厲先生。”她溫溫順順地道歉。
厲之沛扣扣子的手一頓,他皺眉看過去。
女人跪在床邊,低著頭時,長長的發絲遮住半張臉。
她的臉可真小,他一隻手就能全部遮住,摸起來手感也很好,軟軟的,滑滑的。
她渾身肌膚都很細膩,美好的觸碰感似乎還停留在指尖。
想到這,厲之沛手指一顫,身下熟悉的熱感又衝了上來。
又是這樣!
這女人似乎天生克她,他總是無法克製住對她的衝動。
本以為用醫學手段是最好的方法,卻沒想到,繞了一圈,還是回到了原點。
厲之沛狠狠掐著掌心,強行拽回一絲理智,冷聲道:“穿好衣服,跟我走。”
司慕心一慌,想下床,手忙腳亂之下,卻被被子絆倒,整個人摔落在地。
由不得她半分懈怠,慌忙爬起,模樣狼狽不堪。
厲之沛掃她一眼,眸底多了些深沉,他抿唇而去,司慕亦步亦趨的跟上。
外頭冷的人心驚,厲之沛的車裏卻沒有開暖氣,隻穿著單薄病號服的司慕被凍的嘴唇發紫,她僵硬著手,不敢出聲。
後視鏡裏,女人隱忍痛苦的模樣映入眼簾。
厲之沛眉眼凜冽,眼底迸發出一絲戾氣。
這女人擅長偽裝,三年前他就被騙了一回,同樣的招數,她怎麼就用不膩?
心底如塞了棉花般的賭被他強行忽略,厲之沛滿眼狠色。
既然她愛裝,那他就陪她演到底!
後座的司慕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將身子縮的更緊了些。
真冷啊……
——
司慕又回到了厲家,這一次,厲之沛沒再消失。
相反的,他每晚必歸。
像一個合格的丈夫,按時交差。
他將夫妻之事當成任務一般,完成的一絲不苟。
長達兩個月的時間裏,司慕像做夢一般。
於厲之沛而言,他隻是要她懷孕,碰她,是迫不得已。
可對於司慕來說,這是老天施舍給她的一場美夢。
於是每一場親昵,她都竭盡全力的配合他,討好他,取悅他。
她連同她那小心翼翼藏起來的愛慕,兩個月以來,不遺餘力的豐滿這場夢。
以至於在夢醒時,不留遺憾。
來到厲家的第六十八天,她查出懷孕。
司慕握著那份檢查報告單,在客廳裏一坐就是一天。
從清晨到暮靄,她沒能等到厲之沛,卻等來了司映雪。
“之沛去英國出差了。”
司映雪給她一個解釋,司慕揉了揉泛酸的眼睛,麵上沒有多少意外。
也是,醫生是厲之沛安排的,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懷孕。
“你懷孕了。”
司映雪的聲音幽幽傳來。
司慕聞言抬眸,不偏不倚對上她的目光,那雙眸子裏閃爍著的詭譎令她不安。
下意識的用手護住小腹,司慕聲音微驚:“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