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祈禱映雪安然無恙!’
同樣的話,司慕已經聽過兩次了。
第一次,是三年前,司映雪因為遭到強暴,被送到醫院搶救的時候,她的父親這麼警告過她。
彼時,司慕慌張的抓著父親的衣袖,不斷的解釋,她沒有害司映雪,卻被司映雪的母親一巴掌扇到在地。
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猙獰著一張臉,說要找男人輪了她,讓她也受受司映雪受過的苦!
於是司慕不敢再說話,隻不斷告訴自己,她沒做,她什麼都沒做。
因為除了自己,沒有人再信她了。
她的親生父親不會,後媽更不會,厲先生,也不會。
他們將她送上法院,再以教唆罪將她推進牢裏,配合的天衣無縫。
那麼這一次呢?
幾天後,司慕收到了法庭傳票。
法庭上,看著原告司映雪的媽媽呲目欲裂,恨不得將她拆之入腹的模樣,司慕冷不丁笑出聲來。
原來是故技重施啊。
三年前和三年後沒有半點區別。
原告證據充足,順理成章的,她又被送進了監獄。
不同的是,這一次,沒有人再對她拳打腳踢,司映雪到底還是顧忌她肚子裏孩子的命的。
監獄裏,司慕摸著肚子,笑的苦澀。
“寶寶,你保護了媽媽,媽媽卻保護不了你,對不起……”
……
距離司慕被送進監獄,已經一周過去。
整整一周,厲之沛都被司映雪拖在醫院,ICU重症病房總是有著讓人無法拒絕的說服力。
穿著無菌服的厲之沛站在床邊,手掌被司映雪握著,他麵無表情,開門見山的道。
“你還記得三年前你的案子嗎?”
司映雪手一顫,麵上笑容逐漸僵硬。
她不喜歡三年前這個字眼。
那是她勝利的開端,同時也是墮落的起源。
她強撐著笑,回應道:“之沛,我們不是說好不提三年前的嗎,你……是不是開始嫌棄我了?”
這句話問的,半真半假。
就連司映雪自己都開始懷疑,當初破釜沉舟的做法究竟是對是錯。
為了除掉司慕,賠上清白。
盡管不願意承認,但那件事始終是在她心裏留下一根刺了。
她緊張的等待著答複,等來的,卻是厲之沛的不答反問:“他們的賬戶在案子發生的前一天,收到了一筆巨額彙款,這事你知道嗎?”
司映雪開始坐不住,她敏銳的察覺到今天的厲之沛不同尋常。
而關於三年前的案子,也絕對不能再說下去!
杏眸微眯,藏在被子裏的手在心口處的傷口上狠狠一挖,她故意悶哼一聲,白色的床單上便溢出觸目驚心的血跡,她雙目含淚,麵露痛苦的喚道:“之沛,我好疼……”
厲之沛視而不見,對她柔弱的求救置若未聞,他步步緊逼:“我順著彙款方查下去,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不待司映雪回應,他一字一句的道:“彙款方是你的名字,司映雪,你有什麼想說的?”
床單上的血不假,她傷口裂開也是真。
厲之沛卻沒了半分心疼,整個人冷冽的不像話。
他厭惡欺騙,卻更厭惡當年被欺騙後找錯了報複對象的自己!
多麼拙劣的手段,三年前的他卻隻一心想著懲罰司慕,沒有深入調查。
如今隻是稍加排查,真相便不攻自破。
厲之沛猛然起身,步伐略帶急切,他還需要知道的是,那天司慕所說的,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救了他,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