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被找回,到二十三歲,整整十一年的時間,她在司家過得是什麼日子?
父親不管,繼母不問。
任由她在下人與司映雪的欺淩中自生自滅。
兩年前的司慕,不恨,也不怨。
即便他們溺愛司映雪到親手將她司慕送進監獄,她仍然沒有半點恨意。
直到今天,早就無視她生死的父親,站在她麵前,理直氣壯的拿‘家人’這兩個字壓迫她。
這一刻,司慕突然有了怨言。
論家人,他們不配!
“父親莫不是忘了,早在五年前我進監獄的時候,您就說過,與我恩斷義絕,我再也不是你司向天的女兒,你就當從未生過我,不是麼?”
司慕笑著提醒,司父麵子霎時間掛不住,他正欲發作,卻被身旁司母攔下。
一向眼裏容不下司慕的司母竟會幫她?
司慕挑眉,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在玩什麼把戲。
“小慕啊,你父親不是這個意思,你看你現在也活的好好的,映雪她,該補償你的也都給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她吧,我們……我們已經一年半沒見到映雪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司母說到最後,哽咽起來,老態橫生的眼底一片通紅。
司映雪始終是他們的女兒,隻有在司映雪身上,司慕才能看到司父與司母為人父母的不易。
諷刺極了。
司慕垂眸,遮住眼底情緒,聲音漠然:“司映雪逃了,半年前就逃了,怎麼,她一次沒回過家?”
“小慕,你在說笑呢吧,映雪自由了的話,怎麼會不回家呢?”
司母笑的諂媚,司慕忽的有些心煩。
頭一次,她覺得自己輸給了司映雪。
司映雪無惡不作,為非作歹,回頭時,卻總有家人替她遮風擋雨。
而她卻什麼也沒有,她身後無人,身前無人,由始至終,孑然一身。
司慕的沉默在司父眼底就是心高氣傲,故意刁難,他麵色一狠,怒道:“你還不說真話!”
四下無人,司父膽大的端起架子,揚手便要一巴掌下去。
司慕還未回神,隻覺得一陣風迎麵刮來,定眼時,司父的巴掌已經近在眼前。
躲,是躲不及了,她索性閉上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來臨,倒是鼻端,多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她霍然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堵結實的胸膛。
視線上移,一張人畜無害的俊臉衝她笑的無辜。
“人是我關起來的,你們不找我對峙,為難我老婆做什麼?”
厲之沛手一甩,被鉗製住的司父的手腕便哢嚓一聲,司父頓時冷汗一片。
他看著眼前年輕人,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
不到三十,他在短短兩年內將厲氏發展成海內外第一大產業,厲之沛的手段有目共睹。
實力織成的氣勢總能讓人不寒而栗,司父不自覺彎了背脊,手腕再疼,也不敢多出一聲。